二月下旬。
裴沅也接到容妃生辰宴的帖子。
容妃正兒八經的給她下帖子,裴沅自然要去賀壽。
她很快在庫房裡麵挑了一塊喜上眉梢的玉雕,給容妃做賀禮。
容妃不僅叫了她,連盛京裡有點名聲的姑娘也請了。
這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二月二十五。
裴沅入宮後,便直接去了禦花園。
入了禦花園後,前頭還是如常,往裡走,左邊的那十來棵桃花樹,卻被人挖了,上麵的草皮還沒有鋪,看著有些狼藉。
宮女把裴沅引入另外一條小路。
“這時節,不正是賞桃花,怎麼把它全挖了。”裴沅有些不解。
“說是聖上下的命令。”那宮女道。
裴沅聽到時顯慶帝的意思,便不問了。
但她心裡也猜得到,是為什麼,那桃花樹少說也有十多年了,怎麼偏偏今年就要挖了。
容妃把生日宴設在一個荷花池的中央,四麵環水,中間有一條走廊,她們便是從那裡走。
裴沅來的時候,已經來了好些女子了,容妃自然坐在主位,淑貴妃並沒有出現,德妃跟樂妃坐在她旁邊。
魏蘋蘋比她來的更早,她坐在樂妃的下首,瞧見她來了,便笑道,“正說皇嫂呢,您就來了。”
裴沅笑了笑,“路上耽擱了一會,還請幾位母妃勿怪。”
德妃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
容妃見她衣裳寬大,臉卻隻有巴掌大,便道,“你也是太瘦了,當年本宮懷孕的時候,可不像你這樣。”
“後麵還有幾個月呢,”樂妃笑道,“若是你這個是皇孫,那可不得了。”
“什麼不得了,還有淳嬪妹妹那裡呢,她若是生了個小皇子,隻怕聖上會捧在手心裡。”樂妃道。
樂妃喝了一杯茶,並不接這個話。
容妃這些年來沒半點長進,她以為這些話能刺激到自己,大皇子妃可坐在這裡呢。
容妃卻不知道樂妃的思量,她自以為挫了樂妃的銳氣,便得意的對裴沅笑笑。
裴沅也有些許無語,容妃不分場合,似乎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們是一條船上的。
正聊著天,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那笑聲歡快明亮。
伴著那笑聲,還有一聲,“主子,您慢點,小心。”
“容妃姐姐,你怎麼不等我呢。”林夢清掀開簾子進來,十分自來熟的跟眾人打招呼。
即使是德妃那樣嚴肅的人,看到林夢清,也不禁緩聲道,“淳嬪,你怎麼來了,太醫不是說你吹不得風嗎。”
“我一個人呆在殿裡多無聊,”林夢清撇了一下嘴,“再說,我也給容妃姐姐準備了賀禮呢。”
她模樣生的十分美,語氣又純真,這一句抱怨,讓德妃也說不出責怪的話,隻道,“衣裳可穿夠了。”
“夠了,”林夢清擠在德妃身邊,叫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裳。
裴沅往後退了退,她望著林夢清跟德妃親昵的樣子,不由一怔。
看來林夢清在這後宮也頗得人緣呢。
樂妃見到林夢清跟德妃相處的樣子,也忍不住捏緊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