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林結衣送回家,林琛叫了輛黃包車返回法租界。
路過蘇州河界橋,中方一側的崗哨,執勤的國軍又換人了。
林琛心裡知道,換掉的士兵估計再也沒有機會踏上蘇州河的界橋。
他能做的,就是繼續著自己該乾的事!
回到公寓樓的家,先將帶回來的煙具、鴉片存放好。
簡單偽裝了一下,林琛將房門示警設置好,出門去見齊泰。
在夜市隨意填飽肚子,按照老習慣確定沒有尾巴,這才來到齊泰的糖煙酒小店。
“兩包老刀,三包三炮台。”
林琛將錢扔在櫃台上,側身靠著櫃台,和齊泰的視線形成互補,將四周的環境,都控製在兩人的視線之內。
隨後,他掏出口袋的香煙點燃,抽了起來。
“上峰讓我告訴你,鐵血鋤奸團叛徒高重義已死。”
齊泰一邊在櫃台裡拿煙,一邊壓低聲音說著。
同時,將早就準備好的硫噴妥鈉、注射器混著香煙一起放在櫃台上。
聞言,林琛微微一愕。
他沒想到同是劉亞收養的孤兒,出賣了鐵血鋤奸團,讓為劉亞報仇的刺殺行動流產。
來不及考慮什麼,他迅速的將櫃台上的硫噴妥鈉、注射器、香煙一起塞兜裡。
“這樣接頭過於頻繁,得想個辦法,記得明早七點半的約定。”
臨走的時候,林琛丟下一句話。
“我來想辦法,七點半我會準點出現,我不想給你收屍!”
齊泰回了一句,看著林琛消失在黑夜中,微微歎息了一聲。
林琛回到家中,練了著雙手筆跡。
眼看時間快十二點了,按照之前的準備,他先把三個鬨鐘調整好清晨六點半的時間。
然後準備注射。
五十毫克的硫噴妥鈉,屬於臨界劑量,危險程度比二十五毫克更高。
他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過,死亡情報沒有出現,說明他還死不了。
難道紮硫噴妥鈉,還能比那群義無反顧抵抗侵略的人更危險嗎?
拚命淦就完了!
消毒、針管紮入,用拇指剛剛推送完注射器裡的硫噴妥鈉,林琛就失去了意識,再次倒在沙發上。
……
清晨,齊泰提前十分鐘來到林氏早點。
點了碗陽春麵,齊泰借故剛出鍋的麵太熱,用筷子不時的夾拌一下麵條,他的視線卻始終不離林琛會出現的方向。
這個瘋子,千萬不要醒不來啊!
自從林琛開始注射硫噴妥鈉以來,每天在這個時間點,他都是最緊張的。
清晨七點三十分,仿佛是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