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斟酌了一下用詞,
“以我的經驗來看,這件事應該和陳衛東沒啥關係!”
年輕的警察顯得有些激動,
“老何,你”
老何一擺手,
“人說假話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拋去經驗主義那一套來說,陳衛東說的話也經得起推敲。昨晚他的確在家裡沒出去過。
至於他說的什麼夢裡知道了案發地點應該是假話,暫時還不能放他走,即使他不是罪犯,也不能排除他和罪犯有關係。”
此時又有人敲門,一個值班民警進來報告,那個陳衛東想要一張白岩市地圖。局長渾身一顫,
“給他,馬上,立刻給他。”
十分鐘後值班民警拿著地圖回到了辦公室,值班民警說陳衛東用筆標注了兩個地點。局長把地圖拿過來展開在眾人麵前,被圈住的是彭家橋和小白廟兩個地方。
局長問,陳衛東畫出這兩個地方是怎麼說的?民警說陳衛東剛結束審訊就睡過去了,然後做了一個夢,說夢裡有仙人告訴他這兩個地方要出命案。
年輕的警察氣樂了,這是他聽過的最扯淡的故事。局長其實也不太相信,不過現在可用的辦法非常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在局長的部署下,兩批便衣警察在天黑之前埋伏在彭家橋和小白廟的背靜處。交警隊也在這兩個地方周圍進行了交通管製,不給犯罪分子逃跑的機會。
小白廟是個地理名詞,舊社會時期這裡有一個觀音寺,早就毀於運動之中。但是地名保留了下來。這個片區比較大,不好控製,所以警方的人員部署也比較稀疏。
世界上最熬人的工作就是等待彆人作案,你必須集中注意力,高度緊張。這種煎熬折磨了現場便衣民警整整一宿。直到天光放亮小白廟附近也沒發生什麼異常。
民警都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帶隊的李剛往地上呸了一口,
“我就說,咱們局長咋能信一個小孩說的話?白白浪費一宿時間。媽的,撤退。”
局長第二天也接到了彭家橋和小白廟兩個地方一無所獲的消息,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莫不是讓一個十幾歲的小孩給耍了?真他娘的晦氣。”
局長抓起桌子上的電話,剛想撥出去,另一部座機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局長的心裡忽然緊張了起來。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局長接起電話把話筒放到耳旁,寥寥數語?過後局長已經滿頭大汗,猩紅的眼睛幾欲噴火。掛斷電話的局長虛脫了一般坐在椅子上,刑警隊長此時敲門進來,
“局長,你聽說了吧。又有一人遇害了,地點在為民路四胡同。咱們的人已經控製了現場,死者二十七八歲左右,目前沒有身份信息。手法和前幾個遇害者基本一致,都是。”
“行了,彆說了。抓緊偵破,這已經是第四個了,看來我這個局長是乾到頭了。
對了,你們把那個陳衛東放了吧,昨晚他一直被羈押,沒有作案時間,圈出第一起案發地點也許就是個巧合。昨晚的案發地點與他畫的就不對。放了吧放了吧!”
刑警隊長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領導一腦門子官司就沒敢。陳衛東就這麼被放出來了,回來到棉紡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鄰居們議論紛紛,
“不是說那些姑娘都是這小子殺的嗎?怎麼他又回來了?難道是逃回來了?”
“你是不是傻?逃跑有邁方步的嗎?你看他走的多安逸!”
這時候有人喊,
“陳衛東你趕緊回家看看吧,你媽病了。”
陳衛東是死過一次的人,這輩子啥也不怕,啥也不在乎。但是唯獨母親是他的死穴,聽聞此言陳衛東飛一般的朝家跑去。
到家後把鄰居們嚇一跳,他們也以為陳衛東是逃跑回來的。陳衛東沒義務和這幫人解釋,三兩步就跑到母親的屋子把門打開。屋裡楊慧背對著門躺在床上,陳衛東喊了一聲,
“媽”
楊慧一個激靈翻過身來,眼前的兒子真真切切的站在門口。楊慧連穿上鞋的時間都沒有,掀開被子就滾下了床。陳衛東跑到母親身前,又把楊慧抱到床上,母子倆抱頭痛哭自不必說。
楊慧問陳衛東,
“這是咋回事?出事後學校的齊老師來家裡給送了信,我一聽見就慌了,不知道怎麼好。幸好蔡誌勇幫我去派出所打聽了,說什麼你和這陣子的連環殺人案有關。
連驚帶嚇的我就病倒了,兒子,你到底是咋回事啊?殺人案和你有沒有關係啊?這兩天差點要了媽一條命。”
陳衛東抱住母親,楊慧不停的抽泣,陳衛東也在哭,又讓母親為自己操心了。
“媽,我是你生的你養的。你自己兒子什麼樣你自己不知道嗎?我能是殘害婦女那種人嗎?你也不想想,瞎操心。我和您說啊,沒準一會警察還會來,我給您打個預防針,
您也彆害怕,我這是幫助警察破案,沒準抓捕這個變態殺人魔的時候我還要出一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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