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敏昨天濕了褲襠純屬於一場烏龍,他是被飛過來的吳海波嚇的。破車這玩意就這麼回事,開的人太多了就容易出毛病,
胡敏以前就有打噴嚏漏尿的毛病,懷孕之後更嚴重了,昨天一受驚嚇就全尿出來了。在醫院裡,胡家人堅持讓醫生給他們開具病危通知書,
醫生撕扯不過他們就報了警,胡家人看見警察這才罷休。不過他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被蕭翰踹了一腳的吳海波大喊一聲,暈倒在地。
一頓檢查,除了有點腎虧和腳氣以外啥也沒查出來。胡海波耍賴,說自己頭疼,耳朵聽不見,視力模糊。醫生最後沒辦法,隻能讓他先住院。
此時的胡家人正在和蕭翰的父母掰扯吳海波的傷情,吳金梅掐著水桶腰在那打頭陣,
“你們家也算是人?隨便打老百姓啊?差點沒把我弟弟打死,大夫說了,我弟弟這輩子都得躺在床上?我和你說,咱們兩家沒完,
我要到法院去告你們,我要讓蕭翰下半輩子都蹲在監獄裡麵出不來。”
陳衛東把最後一點東西放在如小山般的禮品堆上。一個漆木盒子因為沒放穩,滾落了下來,一個金燦燦的東西滾了出來,
說來也巧,不偏不倚的朝著胡敏的腳下滾去。那奪目的光華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胡敏本能的一把抓住這個東西,
上手的重量還是讓胡敏有點不敢置信。她也摸過金子,他母親娘家傳下來一個三克重的耳環。而她手中這個花紋繁複,雕工精美的手鐲最少有一斤多重。
一斤多黃金,這是多少錢?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胡敏手中的鐲子,還在想入非非的胡敏發覺手中的金鐲子產生了一股要離去的力量,
他定睛一看,一張讓所有女人都嫉妒發狂的美麗麵容正在對她怒目而視,蕭百合厲聲道,
“鬆手,這是我的!”
胡敏此時的手已經不再聽從大腦的指揮了,心中的貪婪怎麼也抑製不住。還是胡家老爺子要點臉麵,用拐棍打了一下胡敏的手背她才鬆開。
蕭百合嫌棄的用餐巾紙把金鐲子擦了又擦,這個金鐲子是陳衛東用自己的黃金找金匠定製的,用料一斤三兩。
在陳衛東眼裡這點黃金微不足道,但在胡敏的眼裡可要了老命。此時她又看向了麵色不善的蕭百合。
“憑啥她那麼好命?憑啥她啥都有?”
大金鐲子也把吳金梅給刺激著了,她不願意再和蕭家人廢話,說出了最終的目的,
“蕭家大伯,一個家裡最終還是男人說了算。我弟弟可能以後也失去了勞動能力,他還沒成家,是我們吳家的主要勞動力,
你們蕭家把我弟弟打殘了,怎麼辦吧?我小姑子的事我不管了,今天我隻想為我弟弟討回公道。”
蕭定遠深吸了一口氣,
“打人...確實是蕭翰的錯。”
聽見這句話,牧寧的胸口像是有人捶了一拳。自己這個丈夫為什麼迂腐到如此的程度?同時她把目光投向和女兒拉著小手說話的陳衛東。
陳衛東沒有回應牧寧的求救,他早就把蕭家人看透了。蕭定遠可能是個好將軍,但這死心眼也太嚴重了。以後和蕭百合的婚姻恐怕也不會一帆風順。
吳金梅眼睛一亮,他以為蕭家人不會那麼痛快的承認,沒想到作為一家之主的蕭定遠第一句話就把這件事定了調。吳金梅更得意了,
“既然早晚會成為親戚,我們吳家也不能得理不饒人。這樣吧,我弟弟的治療費,營養費,誤工費,以後的...反正全加一起吧,你們給個十五萬就得了!”
蕭百合趕緊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蕭定遠的臉色被氣得成了暗紅色。他用一隻手扶著沙發靠背,
“胡家嫂子,你弟弟到底怎麼回事你們自己知道!你真當我這個大區司令是白當的嗎?他什麼事都沒有。如果我現在報警,你們就是詐騙!”
“報啊,報啊,你們現在就報警,誰不報誰是孫子!”
吳金梅的氣勢更勝,
“打人的是你們,報警的又是你們,真當我們平民百姓是你們案板上的肉啊?不好使,今天就是豁出命去你們也得賠償我弟弟!”
蕭定遠握緊了拳頭,此時的他被自己給困住了。困住他的不是眼前的困難,而是自己為之奮鬥的事業。
吳金梅剛才那句“我們平民百姓是你們案板上的肉”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蕭定遠這位大將軍。他的眼角有些濕潤,語氣更是沒有了軍人的威勢,
“唉,胡家大嫂,我兒蕭翰打人確實不對。不過那是你們先動了手,說一千道一萬,我們家人不應該對普通群眾動武。是我們的不對。
這樣,我們家拿出三萬塊錢補償給你弟弟。三萬塊錢這個數是我個人的積蓄,誰家都得過日子。你們要是覺得行,就收下這筆錢,要是覺得不行就走法律程序吧!”
蕭定遠說完話後落寞的轉身離去,連妻兒的呼喚聲都沒有理會。陳衛東隻是靜靜的在那看熱鬨,他不想摻和進蕭家的事裡麵,因為人家不需要。
陳衛東離開蕭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蕭百合趴在她懷裡哭了好長時間。陳衛東臨彆之時給蕭百合甩出了一個王炸,
“百合,其實...今天我是來提親的...”
一直低頭玩著衣角的蕭百合眼睛猛然一亮,但是轉即又黯淡下去。她想明白了,陳衛東今天真是來提親的,可惜被他哥的破事給攪和了。
蕭百合撅著小嘴,
“那你...還什麼時候來?或者,你還來不來了?”
陳衛東撓了撓頭,
“那就...”
看著淚眼朦朧的小情人,陳衛東實在不忍心,
“那就...等我準備好禮物再來提親。”
蕭百合聞言興奮的用雙臂摟住了陳衛東脖子,陳衛東也是心滿意足的抱著心上人轉了好幾圈。天上的繁星點點,草叢裡的蟲兒在歡快的鳴叫著!
第二天陳衛東驅車來到了久違的紡織集團,他今天不是來故地重遊的,而是來找一個人。這個人叫倪剛,是倪輕羽的一個遠房堂哥,
剛進到紡織集團以後陳衛東就驚呆了,怎麼沒過多長時間,紡織集團變得如此破敗?連辦公樓的縫隙裡麵都隱約的能看見長出了青草?
工人們一個個和遊魂一樣晃蕩著,無所事事。來到他曾經管理過的一車間,裡麵絲毫沒有生產的跡象。這時有人不敢確信的問了一聲,
“是陳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