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鬆了一口氣,他的底線是十萬元,幸虧班瑞把事辦的漂亮。
在說到妞妞的時候班瑞有些動容,
“妞妞她媽挺可憐的,不想要錢,死活都給她女兒討個說法。
我把五萬塊錢拍在桌子上,她丈夫動心了,反正妞妞和他也沒有血緣關係,
能偏得五萬塊錢,這是打著燈籠也遇不著的好事呀!
但妞妞的母親死活不依,最後還是她丈夫用二十多個大耳光才做通了妞妞她母親的思想工作。”
陳衛東聽著心裡不舒服,但是沒有打斷班瑞的話。班瑞又說起了妞妞的親爸,
“她爸真是個敗類,死活要十萬塊賠償金,不給的話就要到市府門口自焚。
我說你媽把人打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猜他說啥?
他說愛死不死,誰殺人誰償命。他隻要妞妞的撫恤金,十萬塊,少一分都不行。”
陳衛東緊鎖著眉頭,
“那你最後怎麼解決的?”
班瑞嘿嘿一笑,
“我讓市局的人抓了幾個妞妞她親爸的債主,讓他們陪我演了一出戲。
最後免了那個混蛋五萬塊錢的賭債,又給了他兩萬元的賠償,妞妞這件事就算解決完了。
陳衛東捂著仍然不太舒服的胸口告訴班瑞,
“我再給你三萬塊錢的存折,你偷偷的讓人轉交給妞妞的母親,告訴她逢年過節多給妞妞燒點紙。
另外,你替我買一塊好一點的墓地安葬妞妞。記住,墓碑上一定要刻上她的全名,不能是妞妞兩個字。”
班瑞的聲音有些顫動,
“她...沒有全名,連戶口都沒上過。
陳衛東的心像是被紮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要是不在那裡泄洪...,妞妞會不會和其他女孩一樣,長大,嫁人!
隔天的上午,陳衛東闊步走進了市府,一路上好多人看他的眼神都很複雜。
班瑞跟在後麵小聲解釋著,
“他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解決了兩個遇難者的後續事宜,但他們不相信你能解決第三家趙英俊的親屬,
這幾天市府這邊都快讓他們家親屬給拆了,要不是市局派了人在這守著,他們早...,”
“還反了天了?”
陳衛東打斷了班瑞的絮叨,來到小禮堂後一把推開了門。
小禮堂內彌漫著一股嗆人的旱煙味,陳衛東衝身後一擺手,
“班瑞你去忙吧,這不需要你。”
聽著班瑞把大門關上,陳衛東大踏步的來到這百十來人麵前,
“各位,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陳衛東,是白岩市副市長。泄洪的命令是我下的...。”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推開了眾人的阻擋,踉蹌著來到陳衛東麵前,
“你就是害死我家兒子的那個狗官?你個混賬東西為什麼不躲著了?
你們這幫當官的就知道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我們老百姓的死活在你們眼裡狗屁不是”
陳衛東沒插言,等著對方把情緒宣泄出來。中年男人拍著自己的胸脯,
“狗官,你看好了,我叫趙大民,支援過大三線,為國家受過傷,流過血,不比你低一等。”
陳衛東重重的點點頭,表示認可趙大民的說法。但是趙大民卻把他這個動作視為蔑視和挑釁,
“王八犢子,我打死你個狗東西...”
一個巨大的巴掌掛著風聲掄向陳衛東的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