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第二天上班之前給邢斌打了個電話,讓他查一下被艾苗勒死那個男人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暗害艾青。
邢斌有些犯難,
“師叔,那個人除了一張臉以外沒有任何信息,實在是不好查,隻能江湖懸賞。”
陳衛東認可了他的說法,
“行,你看著辦吧,不用替我省錢,隻要能查到人就行。”
陳衛東掛斷電話後他的汽車也進入了市委大院。今天的常委會氣氛有些壓抑,畢傑的臉上好像是被誰踩了一腳那樣難看。
常務彙報了一些日常工作後畢傑終於想好了說辭,
“這個...下麵我們討論一下關於沿河路地塊的問題。”
陳衛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沿河路地塊咋回事他心知肚明。畢傑看陳衛東沒有啥反應,他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
“這個...前段時間經常委會決議,收回了沿河路地塊的所有權,後續...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困難。寰亞公司在未經協商的前提下,抽走了建設資金和施工人員與設備。
現在的沿河路處於停擺的狀態,兩個河景生態公園建的不倫不類,道路施工也處於沒有基礎石料的狀態。現在我們討論一下後續的事宜,各位同誌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吧。”
熊百德清了清嗓子,
“沒有張屠夫,我們也不能吃帶毛豬。寰亞公司的撤資行為不符合道義,更不符合協商精神。
咱們已經讓步了,承諾他們可以參與第二次土地競標,並且免除了他們所有的契稅和印花稅,這是其他競標公司不具備的先決條件。”
陳衛東在下麵把嘴角勾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畢傑接過了話題,他不想讓熊百德說太多沒意義的話,
“同誌們,現在這個沿河路地塊的問題很複雜,土地招標這一塊...沒有一家開發商投標。弄的咱們很被動。
倒不是說沿河路地塊沒有優勢,現在的問題出在法律方麵。之前與寰亞公司簽訂的土地買賣合同是備案過的,符合法律規定,
現在寰亞公司已經啟動了司法程序,狀告白岩市政府毀約。一個有法律糾紛的地塊,再好也不會有開發商願意接手。
現在同誌們都說說自己的看法,怎麼解決這個困局。現在多耽誤一天,市委和市政府就多承受一份壓力。省裡麵已經打過幾次電話了...”
此時畢傑顯得很憋屈,他又沒往自己兜裡揣錢,隻不過覺得國有資產被他賣便宜了而已。會場內安靜的很,連咳嗽的都沒有。
常務程廣智終於等來了揚眉吐氣的機會,
“當初我就說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種盟誓在先,反悔在後的事,必定損害咱們政府的聲譽。怎麼樣現在,讓我說中了吧。
想收拾局麵也容易,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把寰亞公司的人請過來,認真的和人家賠禮道歉,再按照原來的合同重新擬定一份。
總之就是一句話,讓一切回到原來的位置,彆總想著吃虧占便宜這種事。事已如此,咱們沒吃什麼虧,為啥非得弄得兩邊不高興,上下不落好。”
畢傑的手肉眼可見的在顫抖。話是這麼個話,就不能婉轉著點說嘛?他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疼,還有點火得燎的。
畢傑一咬牙。在自己主持的市委班子裡,他絕不能讓人當山孫子一樣的數落,
“廣智同誌的話嚴重了,誰失道?誰得道?這句話放在這個議題裡不合適吧。收回沿河路地塊是常委會集體決定的,沒有私心,方向正確。
至於結果不儘人意...也是環境變化造成的嗎,不能歸罪於決策方向。現在我們討論的是該如何解決問題,而不是攀比誰占據了道義製高點。”
程廣智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