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先生,艾青比較認生,咱們慢慢來。”
三個人坐下之後艾青的膽子反倒大了起來,
“老先生,先不說我是不是你外孫女,就算是...我也不覺得我要和你們在一起。我現在的日子很舒心。”
穆昆侖歎了一口氣,
“唉,孩子,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人這輩子總得講一個來處和歸處。我絕沒有道德綁架你的意思,你放心。
你媽...啊,就是我女兒,她有精神病,這許多年她一直受病痛的折磨。醫生給她做過很精準的分析,說她心裡紮著一根刺。孩子,那根刺就是你呀。”
人心都是肉長的。聽穆昆侖這麼說,艾青的心裡有了疼痛的感覺。想不到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心裡裝著她,那個女人就是自己的來處嗎?
艾青的聲音小的像蚊子,
“她還好嗎?”
穆昆侖心頭一喜,看來有門,
“好...說不上,她隻不過是內心裡被折磨的太厲害了。認死理,喜歡鑽牛角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她嘴上不說,但她一定覺得虧欠了你。
孩子,你要是有心,就跟姥爺回去看看你外婆,再看看你媽,了卻他們的心願。”
在此之後的幾分鐘內,宴客廳裡都沒人說話。陳衛東也在琢磨這件事,艾青的反應很正常,誰也不願意從舒適區走入一個不確定的環境內。
但是穆昆侖那句話太誅心了,人這輩子總得講一個來處和歸處。是啊,這世界上為何有你?
陳衛東一拍大腿,
“妹子,去看看他們吧,不管結果如何,這是你應該做的。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罷了,既然知道有這麼一碼事,你要是不去麵對他們,將來會後悔。”
艾青始終在壓製著情緒,陳衛東的話給了她極大的勇氣,
“好,我會去見見她們的,但我不會離開白岩市。”
“好好好。”
穆昆侖喜出望外,
“咱不離開白岩市,我讓她們過來。”
艾青的話還沒說完,
“這幾天不行,我家裡出了點事,我處理完家裡的事才能顧得上去見她們。”
穆昆侖隻能無奈的點點頭,生恩不及養恩大,誰也挑不出理。陳衛東和艾青送走了穆昆侖。他們說好了,艾青的外婆來到白岩市後就會通知陳衛東這邊。
艾青一下撲進陳衛東懷裡,失聲痛哭,
“哥,我心裡好難受。”
陳衛東輕拍著女孩的肩膀,他喜歡艾青抱著自己那肉乎乎的感覺。流氓甩了甩頭,暗罵了自己一句“畜生”。
第二天的市常會委會上又打了起來,程廣智把桌子拍的啪啪響,
“省裡讓咱們明確寰亞集團撤資事件的責任人,為啥讓我簽字?我當時可是旗幟鮮明地表示了反對,是你們以多數票通過了決議。”
熊百德略微有點臉紅,
“常務不要激動嗎,咱們是一個整體,要有難同當嘛。”
程廣智不以為然,
“熊市長,咱們是國家乾部,不是綠林好漢,不用整江湖那套。有難同當容易,有福的時候咋不說同享呢?誰能把你們的政績分給我一點?”
熊百德臉色越發的難看,剛要說話就被人打斷了,
“與其推諉責任,還不如直麵困難。寰亞已經撤資了,找回來就完了。”
此時眾人都把目光彙聚到發言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