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咱們把地白給人家了,人家把地一倒手賣出了天價,一分錢沒給咱們。那我請問,咱們算不算國賊呢?”
陳衛東笑了,熊百德總算是轉過彎來了。不過陳衛東必須再把他繞進去,
“熊市長這話不妥吧,沿河路地塊是我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何來國賊一說。一塊沒有價值的荒地,一條重汙染的內河,
要不是寰亞公司的巨量資金投入,要不是他們持續的進行生態改造,哪有今天的滿通河風景帶。糖打哪甜,醋打哪酸,咱們說話得講良心。”
與會的官員們已經很多年沒聽見良心這個詞了,因為平時用不著這玩意。陳衛東的話還沒說完,
“人家起五更爬半夜的把環境改造好了,咱們又反悔了,覺得當初把土地賣便宜了。
我請問,把時間倒回去,沿河路還是以前那個連草都不長的狀態,誰還會覺得它有價值?
都是國家乾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嗎?你們要是覺得自己麵子大如天,那你們就繼續耗著。”
“那也不能白給。”
畢傑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一分錢也不要,我怕白岩市的老百姓戳我畢傑的脊梁骨。我寧可引咎辭職,大不了回家抱孩子去。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全部責任在我一人,散會吧。”
“等等。”
大家都在錯愕中沒回過神來,陳衛東再次打亂了畢傑的節奏,
“畢書記,不用激動,我的話還沒說完。”
此時所有人都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畢傑有些不悅,
“陳衛東同誌,這裡是常委會,好像今天主持會議的是我吧。”
陳衛東沒否認,
“畢書記,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不過話我一定要說完。地可以給寰亞公司,但他們也不能白拿。如果市委授權給我,我就去和他們談談。
至於談什麼嗎...”
此時陳衛東用手比劃了幾個數,
“兩所希望小學,一個圖書館,一個不少於五千戶的解困小區,一個能解決萬人就業的大型企業。”
陳衛東這話讓現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畢傑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陳衛東同誌,你真能讓寰亞公司答應這些條件嗎?如果能的話,土地白給了,有什麼責任算我畢傑一個人的。”
“也算我一個。”
熊百德此時也顯得慷慨激昂。其他人就不好表態了,吃相太難看。陳衛東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微笑,
“先說好啊各位,這件事成不成...兩說。再者就是,萬一成了,今後誰再反悔...”
“不可能。”
畢傑站了起來,
“寰亞公司如果真能做到這些,那他們就是我白岩市的恩人,誰敢反對誰就是人民的敵人。”
陳衛東端著茶杯剛回辦公室就看見班瑞抓耳撓腮的在門口來回轉圈,
“怎麼了?”
班瑞一拍手掌,
“領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