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的到來並未打斷這幫人的議論,
“你們誰家有孩子在機關幼兒園?”
“嗨,你彆問了,看不見嗎?沒來的人都去現場了。”
“那...畢書記”
“畢書記咋的,他孫子也在機關幼兒園。不知道一會能不能來主持會議呢。”
陳衛東剛才沒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原來市直機關幼兒園裡麵都是市領導家的孩子。又過了七八分鐘,畢傑帶著幾個人匆匆趕到常委會現場。
陳衛東認識畢傑身後的人,是接替他公安局長職務的時鵬舉。畢傑大踏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同誌們,現在是萬分緊急。就在今天早上,市直機關幼兒園闖入了一個劫匪,聲稱要與孩子們同歸於儘。現在請市局的時鵬舉局長做案情說明。”
時鵬舉的臉色有些蒼白,
“各位領導,同誌們,犯罪分子的身份還不能確定,不像是本地口音,年齡約在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迄今為止他還沒有提出任何要求,隻是揚言要和孩子們同歸於儘。”
陳衛東用手轉動著圓珠筆,他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劫匪,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目的?時鵬舉展開了手中的文件夾,
“劫匪有一定的軍事素養,他把所有孩子都集中在自己身前,他則是躲在孩子們中間。暫時...沒有強攻或者狙擊的條件。”
常務家也有孩子在市直機關幼兒園,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他猛拍了一下桌子,
“時鵬舉,你是乾什麼吃的?到現在為止連罪犯的身份都搞不清楚。我程廣誌不是在這裡拉高踩低,陳衛東同誌是把一個太平盛世交到你手裡的,
你再看看現在白岩市的治安,簡直是又回到了兩年前的狀態。小偷小摸就不說了,頻繁的發生惡性案件,上個月的縱火案你們有結果了嗎?這又...”
畢傑打斷了常務的話,
“廣智同誌,先解決眼前的事吧,是非功過放到以後再說。”
政法委書記理所當然應該先表態,
“我建議讓武警潛入進去,尋找機會,擊斃嫌犯。”
“不行。”
畢傑馬上拒絕了政法書記的想法,
“現在裡麵情況不明,罪犯劫持人質後毫無訴求,我懷疑他可能存在精神方麵的疾病。萬一刺激著他,孩子們的生命安全怎麼保障?
那麼多幼小的生命,誰來負責?我現在請同誌們開動腦筋,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所有家裡有孩子被劫持的人都沒出現在會場,其他人也就不那麼緊張。秘書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畢書記,各位,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和嫌犯無法有效溝通,我們有沒有談判方麵的專家?找專業的人去和他談會不會好一些?”
時鵬舉回應了秘書長的意見,
“談判專家找了,剛才已經抵達現場,現在可能正在和嫌犯溝通。不過...我覺得希望不大,我早上去的時候嫌犯是一副完全不想交流的狀態。”
“鐺鐺鐺”
此時有人敲響了常委會的大門。畢傑本來就惱火,咋還有人敢敲常委會的大門,還沒等他發火呢,一個穿著公安製服的警察就闖了進來。
來人完全沒顧及在場的眾多領導,徑直走向時鵬舉。時鵬舉的眉毛皺成一個疙瘩,警察走到他身邊耳語了幾句。
所有人都看著這兩個人,畢傑的火氣快要壓製不住了,
“到底什麼事,能不能讓我們也聽聽?”
時鵬舉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揮揮手讓警察先下去。警察出去後時鵬舉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剛...剛才談判專家與罪犯的溝通無效,罪犯當場殺了一個四歲的女孩。”
“啊~~~”
所有人都從座位上站起來了,陳衛東也不例外。畢傑感到眼前事物一陣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