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今天是有點失望的,來到同學會後他並未感受到當年的情誼。就像他自己說的,人都會變,為了生存不得不偽裝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陳衛東端起了酒杯,
“各位,咱們今天隻敘友情,不談名利。當年我是誰,現在我還是誰。我希望你們也一樣,這也是齊老師所期盼的。”
陳衛東剛想乾杯的時候大哥大響了,這玩意當時可是個稀罕物,引得眾人側目。接通電話後那邊傳來苗翠焦急的聲音,
“衛東,艾青的媽媽突然感覺上不來氣,我已經打了電話叫救護車,艾青她...”
陳衛東一怔,咋這麼巧呢,艾青還在看守所裡陪穆琪,
“苗姨,你照顧好艾青的母親,再讓老周趕緊去看守所接艾青去醫院。一定要和老周交代明白是哪一家醫院,彆耽誤時間。”
陳衛東掛斷了苗翠的電話後馬上又給艾青打過去,艾青聽到這個消息嚇出了一身冷汗,
“哥,那咋整?我媽沒事吧?”
陳衛東看了一眼現場亂哄哄的同學會,隻能走出包房打電話,
“應該是沒事,就是呼吸不怎麼通暢。老周已經在去看守所的路上,你準備一下去門口等他。我這邊有點事脫不開身,完事了我馬上就過去。”
“啊~~~”
慘烈的尖叫聲讓所有人都汗毛倒豎,齊紅的筷子都被嚇掉了,
“怎麼了這又是啊?”
張倩指著門口,
“那...那是什麼玩意?”
眾人看向門口,一個血葫蘆一樣的人正在往包房裡麵爬。
此人的樣子要多慘有多慘,他爬過的地麵拖出一路血痕,一條腿像麵條一樣拖在後麵,應該是斷了。
陳衛東從血葫蘆身上邁過去走進包房,他故作吃驚,
“呦,這是哪位同學呀?瞅著麵生。”
血葫蘆的嘴裡隻剩下兩顆犬齒,一口帶血的粘稠物噴濺而出,
“啊~,徐...靜,我要和你離婚。”
因為嘴裡漏風的關係,這句話說的大舌頭啷唧的,誰也沒聽清。徐靜渾身一顫,
“葛...大壯?你...誰給你打的這是?”
徐靜喊出這個名字後眾人驚呼,難怪有打的你媽都不認識這句話。
葛大壯的下身好像是不能動了,他抬頭看了一眼陳衛東,用力的點點頭,意思是他服了。徐靜想要過去攙扶葛大壯,但又怕他身上血,
“徐...靜,我求你,我求求你,你明天一定要和我離婚,孩子房子都歸你,我求你了...嗚~~~。”
陳衛東有些失望,這純種滿血的臭流氓不應該是凍死迎風站,餓死不倒槽嗎?輕輕的打兩下就慫了,沒啥吊用。
同學會在融洽又不太儘興的氣氛中結束了。融洽是因為佟大海的組織能力過硬,不儘興的原因是陳衛東婉轉的拒絕了所有人的癡心妄想。
路線是早就統計好的,三個方向的小巴車已經等在了酒店門口。陳衛東特意安排了一輛專車送齊老師回家,齊紅握著陳衛東的手,
“衛東,這種聚會...以後免了吧。”
陳衛東無奈的點點頭,揮手跟老師告彆。大哥大的響聲讓陳衛東莫名感覺有點心慌,接通後那邊再次傳來苗翠焦急的聲音,
“衛東,老周打電話說出車禍了,他的車翻進溝裡了。”
陳衛東剛想問艾青怎麼樣,苗翠又說出一個更不幸的消息,
“艾媽媽...突發心梗,沒搶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