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斌覺察出他師叔刀子一樣的目光,他隻不過是小小的頑皮了一把。陳衛東嚴肅的表情屬於應激反應,
“張薪...是我大伯陳成仁的私生女,從血緣上說算是我堂妹。”
邢斌“哦”了一聲,繼續講述他得到的信息,
“這兩派除了理念不合以外還把矛盾延伸到公司業務上。因為有前期幾個成功的投資案例,張薪在鼎通有相當大的決策權,好多股東也站在她那一邊。”
陳衛東靠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
“鼎通的股東都是什麼來頭?”
邢斌對商業上的事不太了解,隻能照著資料念,
“有一部分原始股屬於南洋的投資者,這個可能是你爺爺那邊跟過來的。
其餘的就比較雜亂了,鼎通在華國落戶時難免遇到各種困難,做出各種妥協和融資也屬於正常。”
陳衛東利用一天時間熟悉了陳氏在華資產的情況,他不禁為陳廉的深謀遠慮所深深折服。
現在的陳氏屬於把所有雞蛋放在了好幾個籃子裡。港島一個籃子,華國一個籃子,南洋一個籃子,瑞國金庫裡麵還有一個籃子。
在港島的資金陳衛東不想動,因為那裡是他的退路,他自身大部分資產也在港島的銀行裡。大陸這個籃子的雞蛋他準備連窩端回自己家。
第二天上午在京城鼎通大廈的會議室裡,兩個人正吵得不可開交。一個青年指著對麵的男子,
“周國華,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的都是什麼玩意,你們這個項目和賭場裡押大小有什麼區彆?這是京城,不是拉斯維加斯。”
周國華輕蔑的一笑,
“呦,潘強,你還去過拉斯維加斯呢?真不是我小看你,像你們這夥人最合適你們的地方應該是寺廟。那裡多穩當,那裡沒風險!”
主座上一個兩鬢霜白的男人輕拍桌麵,
“說話就說話,彆東拉西扯的,我能出家當和尚,你能跟我去嗎?
期貨這東西不適合當下的鼎通。港島那邊已經有專業團隊在操盤類似的項目,華國這邊不適合再以身犯險。我覺得未來華國在房地產...”
“尹總,你操的心有點多餘了。”
會場內一個帶著黑邊眼鏡的女人打斷了尹總的話。她姿容上乘,雖說不上絕色,但身上特有一種職場女性的鋒銳氣勢,
“尹總,你這個投資不答應,那個投資也否決,我看不如讓股東們散夥算了。不是我矯情,咱們掰著手指頭算一算,鼎通已經多久沒有新項目了?”
尹總並未被女人的話激怒,
“沒有...新投資...耽誤股東們分紅了嗎?張副總最近提交的項目都太激進了,甚至有點...不顧及公司的利益。”
此時一個偏陰柔的男聲加入戰團,
“尹總言重了吧,我們張副總這些年為鼎通殫精竭慮,不應該受到如此質疑。
實話說了吧,期貨投資是我向張副總提出的建議。渠道十分安全穩妥,穩賺不賠,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麵前,憑什麼不拿?”
尹總目光透露出一絲疲憊,
“程赫,你這個項目明顯是帶著私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得到的回報率卻少得可憐。
我不知道你和股東們是怎麼承諾的,但是想拿公司的錢為你自己賺好處,你彆做夢了。”
此時程赫身邊有一個壯漢猛拍一下桌子,
“尹總,你過分了吧,都是給彆人打工的,差不多得了。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掙個三瓜倆棗就滿足了?股東們要的是利益,要的是進步和發展。
我看今天人到的也算是齊整,按照民主原則,咱們重新推舉一位總經理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