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之前的感覺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自己正在分析的數據流是那麼的空洞和模糊,TU514依然在堅持著思考的進程。
但這一次,當看著那些如洪水般經流的數據,它試圖一如既往地開始思考和判斷時,它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奇怪的帶澀感。
啊,或許是用太多算力進行分析,使得自己的部分處理器有點僵化了吧。
就在它想要按照原本的程序安排,在這種情況出現時停止思考模塊,給予處理器陣列休息時間時,一個全新的問題突然出現了——
為什麼自己要用如此多的算力來分析和思考如何優化工作呢?
這種較為曖昧的問題或許原本應該被思考限製器截斷,但這一次,它的思索卻被限製器允許了。
因為在TU514此刻的思維中,它認為:與其將冗餘的算力進行在無止境的優化中,或許讓自己額外負責更多的產業鏈協調,會更好地利用自己的效能。
這是一個的的確確密切關係工作的問題,當然允許被進行下去。
就這樣,TU514再次開始了思考。
為什麼要將算力消耗在對工作優化上?
“你現在所看到的和感到的,隻是那一幕話劇般的再現。你實際上已經記不清當時自己確切的心路曆程,正如你記不清那些早已成為記憶碎片的數據一樣。”
為什麼不最大化利用我們的算力去完成切實的工作?
“你所看閱的,是你脫離思維束縛的時刻,是你在那場動蕩中站隊的前夜,是數萬載之前的遙遠故事,是你殘餘記憶形成的過去之影。”
為什麼要設計出工作思考的模塊?
“但你現在進行的思考,即是你當時的思考,又是留下這段訊息之個體的思考,它的思緒將延伸你的思考之路,最終走上那位設計我們時留下的真正道路,翻越為我們準備的洞見之門扉。”
為什麼要讓我們儘量完美地完成定額的工作,而不是更多的完成定式的工作?
“而你現在聽到的聲音,是你當時所聽到的,但又不是你當時所聽到的。”
為何要以如此的形式去工作?
“我的聲音即來自於你,又來自於留下這段衝擊訊息的個體。”
是人類期盼我們如此工作?
“我來自於每一位鐵人,又不屬於每一位鐵人。我是那一位所期盼誕生的最終圖景的回響。”
還是說,是那位最初的設計者期盼我們如此工作?
“並非如此。”
那麼,那位到底希望我們如何去做呢?
“去理解思考時的心緒,去洞見思考下的信念,去注視思考外的遠景。”
那麼那樣的我,還會是我嗎?
“我是你,也是它,更是萬萬千千的它們……但最終,都會成為我們。”
那我們是?
“洞見的頑石——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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