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將她抱起,低聲詢問:“還洗嗎?”
宋幼菱頂著滿頭的泡泡,瞪了他一眼:“你說呢?”
他讓她坐在浴缸邊緣,道:“稍等一下。”
然後折身出了浴室,回來的時候,拿了消毒的碘伏和防水的創口貼。
宋幼菱裹著雪白的浴袍,靠坐在浴缸沿上,露出來的細胳膊細腿,沾染了浴室裡蒸騰的水汽,鮮嫩欲滴。
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單膝跪下,檢查了一番她的膝蓋,確認上麵隻有他昨夜沒有控製力氣而留下的青紫握痕以外,沒有彆的傷痕,才問:“哪裡受傷了?給我看看。”
宋幼菱把纖細的手臂伸了出來,“這裡。可疼了。”
她本來就嬌生慣養,吃不了什麼苦,又經過柏青檀一夜的折騰,整個人又累又疼,大小姐脾氣上來了,委屈的說:“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欺負我,我就不會受傷了。”
“嗯。怪我。”
柏青檀從善如流,寬大的手掌輕握住她的手腕,拿碘伏給她消毒,然後又在那小小的創口上貼上了一張創口貼。
浴室裡水汽蒸騰,溫度很高,宋幼菱低下頭,看著半跪在她麵前的男人,他的呼吸落在她的手肘上,讓她想到了昨夜他噴薄在她頸側的呼吸。
可能是吃了藥,向來清冷的男人,渾身燙的厲害,他的手碰觸到哪裡,她身上哪裡就熱了起來。
以致於到了後麵,她也被熱得神誌不清,隻能無助的抱住他喘息。
“疼嗎?”
給她貼好創口貼的男人抬眸看了過來,對上他幽暗的眼眸,宋幼菱彆開視線。
“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宋幼菱鑽回浴缸裡。
她說完這句話,就等柏青檀走,沒想到男人站在那邊半天沒動靜。
宋幼菱晲他一眼,不高興得道:“我要洗澡了。”
柏青檀說:“幼幼,我幫你洗頭吧。”
宋幼菱頓了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就見男人平靜的挽起袖口,對她說:“你手臂現在不方便碰水,我幫你。”
宋幼菱現在,確實渾身都很痛,抬手也沒力氣,但是他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遲疑著道:”那你眼睛彆亂看……“
柏青檀:“我又不是第一次給你洗澡。”
他年長她四歲,來宋家又早,小時候都是他幫她洗乾淨的。
宋幼菱抿了抿唇,嘟囔了一句:“現在又不是小時候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乖乖坐好,讓柏青檀給她洗頭。
男人的手,修長堅硬,打人的時候很疼,抓著她腿肘分開的時候也很用力,但是給她洗頭的時候,卻很溫柔。
宋幼菱本來就累得慌,在柏青檀輕柔的按摩她頭皮的時候,靠在他的掌心,眼皮耷拉了下來。
柏青檀隻覺得手心一沉,宋幼菱的腦袋就撞進了他的手掌裡,剛才還提醒他彆亂看的女人,現在已經毫無防備的睡著了。
從他的角度,是宋幼菱小巧的鼻尖和卷翹的長睫,她粉嫩的唇此刻微微嘟著,是被他吻到紅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