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正煩悶不已,麵前的人卻一直聒噪,她少見地發了火:“本宮是皇後,就算再如何,也不是你一個大臣之女能置喙的,陸小姐如此膽大妄為,不分尊卑,信不信本宮懲治了你,還能給陸大人安個教女無方的罪名?”
她向來柔和,此刻板起臉來說話,莫名多了幾分威懾力。
陸嫣然不服氣,又生怕父親因自己言行無狀被波及,隻能憤憤然住了嘴,但心中始終咽不下那口氣,於是眼珠一轉,看向身邊的男人:“王爺以為呢?”
“身為皇後,的確該有風範。”
裴寒瑾不動聲色地開口道,雖沒明說,無意是站在了溫容的對立麵。
陸嫣然麵色一喜,笑得越發得意。
溫容唇角極快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忽而喪失了解釋的**,於是任由他們誤會,慘然道:“王爺說的是。”
“隻是不知王爺教訓起彆人來頭頭是道,自己又可曾恪守過尊卑秩序?本宮身為皇後,寢殿也是你們都不通傳一聲就能進的?彆忘了,這江山可是還姓周,不姓裴!”
這話說得**,且極重,涉及到前朝,陸嫣然猛地變了臉色,下意識喝道:“你是不是瘋了?怎敢妄議朝政!”
裴寒瑾眼中卻是閃過一抹興味之色。
小野貓被逼急,終於忍不住露出獠牙了?
自入宮,她在他麵前向來都是柔聲細語,隱忍不發,連抗議的力度都微乎其微,可他始終記得她從前的活潑模樣。
也知道她從來不是什麼溫順的小白兔,她柔順的外表下,隱藏的是再尖利不過的鋒芒。
“姓周又如何?隻要本王願意……”
裴寒瑾臉上掛起淡薄的笑意,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的反應。
卻見溫容心頭氣血翻湧,喉間湧上一股反胃之感,沒忍住劇烈乾嘔起來。
等她意識到自己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陸嫣然倒是無需多慮,畢竟她未經人事,也不會膽大包天到往有孕上想。
可裴寒瑾不一樣。
他觀察極其入微,一雙眸子像是能洞穿人心,尋常異事在他麵前根本無處可藏。
上次假借葵水的名義已是她僥幸躲過一劫,這次……
溫容突然不敢再細想。
她心中亂成一團,正費儘心思想著如何圓謊,卻見外麵突然又進來兩個人。
為首的是翠玉,後麵跟著一個太醫模樣的老者。
“見過各位,奴婢奉太後娘娘之命,來給皇後娘娘把脈。”
“好端端的,為何要把脈?”
溫容隻覺得一瞬間寒氣入骨髓,冷得她說話時都不自覺哆嗦起來。
男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眸中情緒翻湧。
溫容的反應那樣大,裴寒瑾怎麼會看不出來,當下便滿臉探究的看向她。
“回皇後娘娘的話。”
那太醫低了低頭:“太後娘娘見皇後娘娘似乎氣色不太好,擔心皇後娘娘的鳳體,是以讓微臣前來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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