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彥章一步步走進房間,老燕、沈孤鴻和蘇清婉都像丟了魂似的愣在原地。
直到房門“啪”地一聲關上,眾人才如夢初醒。
老燕用力揉了揉臉,確認不是在做夢後,忍不住喃喃自語:“這……這樣也行?”
他心裡不禁嘀咕:要是剛才我表現得再強硬些,更有骨氣些,會不會……
回過神的蘇清婉看向沈孤鴻,眼中滿是疑問。
“咳,”沈孤鴻戰術性地清了清嗓子,“這個……大概是這位仙師性情古怪,喜歡捉弄人。實際上應該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蘇清婉讚同這個推斷,否則實在解釋不通眼前發生的一切。
屋內,顧彥章剛踏進房間,就感受到一股山嶽般的威壓,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他這輩子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大的修士。
他急忙關上房門,轉身就“撲通”跪倒在地,二話不說“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
再抬頭時,眼中已噙滿淚水:“前輩饒命!晚輩是受小人蒙蔽才來墨香閣捉拿燕先生。若早知道前輩在此清修,借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來打擾啊!”
“而且晚輩此行已向家族報備,若是在此出事,以家族老祖的性子必定會上報仙宗。晚輩生死事小,若是影響了前輩清修,給前輩帶來麻煩,那才是百死莫贖!”
“求前輩饒過晚輩這一次,我對天發誓,以家族起誓,絕不泄露今日之事分毫!”
此刻的顧彥章害怕極了。一個至少築基巔峰的修士,悄悄隱居在凡人世界開書店寫小說,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來曆——通緝魔修?望月閣餘孽?化形妖獸?
越想越怕,感覺下一秒就要沒命,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元起看著這一幕,也有些無語。這人的轉變未免太快了些。
“相比現在,老夫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元起的聲音已變成蒼老嗓音。
“晚輩不敢,晚輩知錯了。”
元起頓感無趣,直接開口道:“說說事情的前因後果吧。我要聽完完整整的實話!”
“是,前輩。事情的起因其實很簡單。秋水城的雷家向捕風客舉報,說有陌生的宗師強者在秋水城濫殺無辜。捕風客按規矩把這事報了上去。”
“按正常流程,以燕先生所做之事,最多就是受到一番警告。但雷家不希望燕先生繼續留在秋水城。雷家老祖雷靜姝與我四叔是舊識——我猜他倆就是姘頭,我四叔年輕時本就風流。她便托我四叔幫這個忙,我四叔又找到了我,讓我把這事辦了。”
“我四叔從小待我極好,他的請求我不好推辭,就應了下來。我本來的打算,就是把燕先生帶走,嚇唬他一下,讓他離開秋江郡,永遠彆再回來。真的沒有彆的想法,他身上也沒有我圖謀的東西。”
“前輩,我對天發誓,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
顧彥章一口氣將事情原委說完,語氣情真意切,顯得十分真摯。他現在隻盼著眼前這位前輩不是那種殺伐隨性的修士,隻要能保住性命,就算身上所有財物都被留下他也認了——隻怪自己今日倒黴。
在神識感知下,元起有九成把握確定顧彥章沒有說謊。他沉吟片刻,將一枚令牌甩到對方麵前。
看到令牌的瞬間,顧彥章先是一愣,隨即狂喜湧上心頭,整個人如同從十八層地獄一下子升到了天堂——他一眼就認出這是落楓宗的身份令牌!是自己人!
“令牌可認得?”元起淡淡問道。
“認得!認得!”顧彥章連忙點頭,“這是上宗的令牌,上麵有特殊標記,做不得假。隻是……‘守夜者’這個部門,晚輩確實未曾聽聞。”
“不知道就回去問你們顧家老祖,他定然知曉。”元起的語氣帶著幾分蕭瑟,“老夫已走到人生儘頭,隻想在這俗世安度最後時光,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這次便不與你計較。你將此事回去告知你家老祖,但僅限於你們二人知曉。若再有第三人知道老夫在此的消息……”元起的聲音陡然轉冷,“這筆賬就算在你們顧家頭上。老夫雖然老了,但送走你家老祖還是沒問題的。即便殺了他,他邵子青又能奈我何?”
顧彥章心頭劇震。邵子青正是落楓宗現任掌門,他是知道的。以眼前老者的實力和年紀,在上宗的地位定然非同小可。若自家老祖真被殺了,恐怕也是白死。
“前輩放心!”顧彥章將令牌舉過頭頂,鄭重說道,“此事除了老祖與晚輩,絕不會讓第三人知曉!”
“滾吧。”元起隨手一招,令牌便飛回手中,“以後收斂些,莫要太過張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須得牢記。”
顧彥章嘴角微抽,連忙躬身再拜:“晚輩謹記前輩教誨,此生絕不敢忘。”
他這話說得真心實意——今日這番經曆,確實夠他銘記一生。
待他站起身,緩緩退至門前,仔細整理好衣袍神情,這才推門而出。就在踏出房門的刹那,他周身氣質陡然一變,又恢複了那副超然出塵的仙師風範,嘴角甚至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暗自慶幸方才應對得當,保全了前輩的秘密。若是換作旁人,絕無可能像他這般全身而退。
他緩步走到老燕麵前,取出一枚丹藥遞過去:“元掌櫃的風采令人心折。經他說明,方知此番確是誤會。方才出手重了些,服下這枚丹藥,明日便可痊愈。”
說罷又朝沈孤鴻、蘇清婉拱手一禮:“今夜打擾了,還望海涵。告辭。”
老燕愣愣地接過丹藥,還沒等他開口,顧彥章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沈孤鴻、蘇清婉兩人也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覺今晚的經曆太過奇幻,想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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