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轟鳴撕裂了漁村邊緣最後的寧靜,幾輛沾滿汙泥的黑色越野車如同受驚的野獸,衝出陳家灣坑窪的土路,狠狠砸上了連接外界的柏油快速路。
車門縫隙裡滲出暗紅的血,車窗上布滿蛛網般的裂痕,車內的人喘息粗重,臉上混合著油汙、汗水和未乾的血跡。
他們是從陳家灣那個地獄般的陷阱裡爬出來的殺手,任務失敗,傷亡慘重,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踩死油門,逃離這個鬼地方。
【快!開快點!甩掉那個女人!】
駕駛座上的男人低吼,手掌因用力而發白,方向盤在他顫抖的手中劇烈震動。
後視鏡裡,破敗的漁村越來越小,似乎暫時脫離了危險。
然而,他們不知道,危險並非來自身後的漁村,而是來自前方——或者說,來自天空。
狂風來了。
她並非乘著風而來,而是風本身。
【咦?他們跑了,我記得,浮生是說過要把他們全殺了的,嘿嘿嘿……】
一道纖細的身影如同一片被狂風卷起的落葉,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公路正前方百米處。
那是個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女,穿著一身緊貼身體的深灰色納米作戰服,布料在月光與路燈的照耀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
她的頭發短而淩亂,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淬了冰的刀鋒,沒有絲毫屬於少女的柔和,隻有徹骨的冷漠與暴戾。
殺手們的車頭燈照亮了她,司機猛地踩下刹車,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尖嘯,車身劇烈打滑,險些側翻。
【什麼東西?!】
少女狂風,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看不見的、冰冷的弧度。她沒有說話,因為行動才是她最直接的語言。
下一秒,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她身上的納米作戰服驟然亮起一圈橙紅色的光暈,一股無形的能量場以她為中心猛地擴散開。
最前麵那輛越野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攥住,車身猛地一沉,隨即不受控製地向上飄起,輪胎徒勞地空轉著,發出絕望的嗚咽。
【怎麼回事?!車……車飛起來了?!】
車內的殺手們驚恐地拍打著車窗,試圖打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在反重力場的作用下紋絲不動。
狂風抬起手,指尖微微顫抖,眼神裡沒有任何情緒,隻有一種近乎機械的精準。她操控著那輛懸浮在半空中的越野車,如同操控一個玩具。
【嗡——】
納米作戰服的反重力係統發出低鳴,車輛在空中被猛地橫向一甩,狠狠砸向旁邊的護欄!
【轟——!】
金屬扭曲碎裂的巨響震耳欲聾,護欄像紙糊的一樣被撞得粉碎,車身嵌入路邊的土坡,車頭嚴重變形,玻璃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
車內的慘叫戛然而止,隻剩下引擎還在發出苟延殘喘的哢哢聲。
但這隻是開始。
狂風沒有給後麵的車輛任何反應時間。她的身影微微一晃,借助反重力係統,如同鬼魅般飄向空中,速度快得隻剩下一道模糊的灰影。
她伸出另一隻手,五指張開,目光鎖定了第二輛車上試圖倒車逃離的殺手。
【不——!】
駕駛座的殺手看到一張蒼白的臉突然出現在車窗前,那雙冰冷的眼睛裡映出他自己驚恐的模樣。
緊接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拽住了他的身體,【撕拉】一聲,駕駛座的車門連同他大半個身體一起,被硬生生從車內拽了出來!
人體與金屬撕裂的聲音令人牙酸,鮮血噴湧而出,濺滿了車身。
殺手的上半身被甩飛出去,重重砸在柏油路上,滑行出長長的血痕,再也不動了。
剩下的殺手們徹底陷入了瘋狂的恐懼。他們紛紛推開車門,試圖徒步逃跑,或者舉起武器對著空中的狂風射擊。
子彈呼嘯著飛向狂風,卻在靠近她身體一米範圍內時,像是撞上了無形的屏障,紛紛減速、墜落。
納米作戰服的能量護盾輕鬆化解了這些攻擊。
【哈哈哈!……】
狂風發出一聲高昂的、仿佛來自地獄的狂笑。
她不再滿足於單純的操控物體,她要讓這些逃跑的獵物,感受到真正的絕望。
她心念一動,背後【噌】地彈出兩道寒光。
那是兩把造型猙獰的合金大斧頭,斧刃寬闊,閃爍著懾人的金屬光澤,斧柄處連接著細小的納米管線,與她的作戰服相連。
幾乎在斧頭出現的同時,她腰間的收納槽裡也飛出七道更小的寒光——那是七把飛刀,每一把都薄如蟬翼,卻透著致命的氣息。
這些武器,都聽從她的意識指揮。
【去】
狂風輕聲下令,如同女王發布處決令。
兩把大斧頭瞬間化作兩道橙色的閃電,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精準地撲向那些四散奔逃的殺手。
斧頭沒有直接劈砍,而是利用反重力係統帶來的靈活性,在空中急速轉向,如同有生命的猛獸,追逐著獵物的腳步。
一名殺手剛跑出幾步,隻覺得頭頂一陣惡風襲來,他驚恐地抬頭,隻見一把巨大的斧頭如同死神的鐮刀,帶著破風之聲當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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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來不及舉起手臂格擋,斧頭已經狠狠劈中他的肩膀,巨大的力量帶著他整個人向前撲倒,斧頭嵌入地麵,將他的半邊身體釘在了柏油路上,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
另一把斧頭則更加殘暴。它追上了一個試圖躲到車後的殺手,沒有劈砍,而是利用反重力懸浮在他頭頂,然後猛地向下一壓!
【噗——】
沉悶的響聲中,殺手的身體如同被重錘砸中的西瓜,瞬間爆裂開,血肉模糊的碎塊濺滿了車身。
七把飛刀則如同精密的製導武器,在空中分成不同的橙色軌跡,追向每一個試圖逃跑的目標。它們並非瞄準要害那麼簡單,而是帶著一種玩弄獵物的殘忍。
一把飛刀精準地釘入一個殺手的膝蓋,讓他慘叫著跪倒在地;
另一把則穿透了他的手掌,將他的手釘在路邊的樹乾上;
還有的飛刀劃破他們的跟腱,切斷他們的手臂肌腱……
狂風不急於殺死他們,而是先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在劇痛和恐懼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最後,她降落在地麵,納米作戰服上甚至沒有沾染太多血跡。
她走到一個被斧頭釘在地上、還在抽搐的殺手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殺手抬起滿是血汙的臉,眼中充滿了哀求與不解:
【你……你到底是誰……】
狂風沒有回答。
她隻是抬起腳,踩在殺手的胸口。儘管她看起來瘦弱,但三倍於常人的肌肉密度賦予了她恐怖的力量。
【哢嚓】
幾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殺手的胸腔被硬生生踩塌,眼球因劇痛和窒息而凸出,最後一口氣在血沫中咽下。
她的目光掃過滿地的狼藉,那些被懸浮後摔得粉身碎骨的車輛,那些被斧頭劈砍、被飛刀穿刺、被反重力玩弄至死的殺手屍體,路麵上流淌的鮮血已經彙成了小溪,沿著公路的坡度緩緩蔓延,將灰色的柏油染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暗紅。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混合著車輛燃燒的焦糊味,構成了一幅地獄般的景象。
狂風微微喘著氣,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
她抬起頭,看向公路的另一側,那裡是一片茂密的蘆葦蕩。
夕陽的餘暉穿過蘆葦的縫隙,灑在她蒼白的臉上,映出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仿佛剛剛經曆的不是一場血腥屠殺,而隻是踩死了一群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