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沉重的軍靴聲從走廊儘頭傳來,每一步都像砸在人心口,震得滿地血漬都似在微微顫動。
士兵們聞聲瞬間繃緊身體,連呼吸都放輕了——這腳步聲的主人,除了霍洛島總負責人、上將沃倫,再無第二人。
沃倫推門而入時,金色肩章在昏暗裡晃得人眼暈。
他掃了眼滿地狼藉,目光最後落在蹲在屍體旁的奧爾斯蒂德身上,眉頭瞬間擰成疙瘩,語氣裡滿是不耐:
【還在這兒磨蹭什麼?滿地屍體不去清理,倒在這兒摸來摸去——你是來破案的,還是來破壞現場的?】
奧爾斯蒂德剛直起身,還沒來得及開口,沃倫的手已經揚了起來。
【啪!啪!】
兩聲脆響在指揮中心裡炸開,清晰得刺耳。奧爾斯蒂德的臉頰瞬間紅了一片,發絲被扇得貼在耳側,可她連眼都沒眨一下,既沒低頭,也沒後退,隻是冷著眼看向沃倫,像在看一塊礙事的石頭。
【你敢瞪我?】
沃倫氣得手指發顫,【我看你就是故意阻撓!我都聽士兵們說了,現在檔案沒了、監控沒了,你倒好,還在這兒亂碰證據——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讓這案子破!】
【阻撓?】
奧爾斯蒂德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冷得像冰:
【現在所有記錄全被「黑牆」刪乾淨,對方用的是阿斯特裡姆合金武器和卡爾特姆外骨骼,普通刑偵隊連這些裝備的參數都認不全,除了我,誰能追?】
她上前一步,軍靴踩過血窪濺起細小的血點,濺在沃倫的褲腿上。
沃倫下意識後退,卻被奧爾斯蒂德的目光釘在原地。
【還有,】奧爾斯蒂德的聲音更冷了,【要不是你把監獄外圍甚至把整座島的大部分駐軍全調去了港口——若不是你急於邀功,「哭喪者」怎麼可能輕鬆闖進來?】
奧爾斯蒂德再次前進一步,那冰冷的雙眼死死盯著發虛的沃倫:
【嗬嗬…我猜,我們的上將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恐怕連半根毛都沒找到吧。】
沃倫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指著奧爾斯蒂德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
【另外,根據《軍規第17條》,上司無權對下屬實施暴力懲罰,若有違反,下屬可直接向軍事法庭提交舉報材料。】
這話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沃倫的怒火。
他的手僵在半空,臉色肉眼可見地發白——上個月軍事法庭的大法官才警告過他,再敢有違規操作,就算他塞再多好處,也保不住他的上將職位。
奧爾斯蒂德把他的慌亂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卻沒半分溫度:
【上將應該不想再去軍事法庭吧?畢竟你那點「功勞」,經不起查。】
沃倫的喉結滾了滾,眼神躲閃起來,語氣也軟了半截:
【你……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
奧爾斯蒂德抬手,指了指自己泛紅的臉頰:
【剛才你打了我兩巴掌,現在,我要打回去。】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打完這兩巴掌,我繼續查案,最後結案時,會把你的‘調度支持’寫進報告——你既能保住職位,還能蹭到破案的榮光。但如果不,】
奧爾斯蒂德頓了頓,目光掃過沃倫的肩章,【我現在就去提交舉報材料,順便把你調兵邀功的事,一起捅去軍事法庭。】
指揮中心裡靜得可怕,隻有通訊器偶爾發出的【滋滋】聲。
沃倫盯著奧爾斯蒂德冰冷的眼睛,手指攥得發白——他知道,眼前這人從不說空話。
幾秒後,沃倫閉了閉眼,咬著牙偏過頭,聲音悶得像從牙縫裡擠出來:
【……動手。】
奧爾斯蒂德沒猶豫。
抬手,落掌,動作乾脆得沒帶半點拖泥帶水。
【啪!啪!】
同樣清脆的兩聲,比剛才更重些。
沃倫的臉頰瞬間腫了起來,他猛地吸了口氣,卻沒敢發作——他清楚,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奧爾斯蒂德收回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指尖,仿佛剛才隻是撣掉了灰塵。
她看向呆站在一旁的吉斯,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