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遠的話裡,綿裡藏針,可謂是一針見血。
這個時候,佟泰來知道必須對他的話做出反應了。於是就微笑著對裴思遠說:“思遠,你對我的恩情我沒齒不忘,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裴思遠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佟泰來:“泰來,那我問你,安妮手上的那個棕色筆記本是不是在你手裡?”
這個時候,佟泰來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思遠,安妮雖然到了我的新泰公司,可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什麼棕色的筆記本,我可以對天發誓,你說的棕色的筆記本真的沒在我手裡。”
佟泰來現在說起慌來已經達到了一種極為淡定的境界,臉上不紅不白的。
看到佟泰來信誓旦旦的樣子,裴思遠接著說:“泰來,有些人想把我搞垮,這可沒那麼容易。就是他們得到了那本棕色的筆記本又能怎樣,現在造假的事多了,什麼事做得都跟真的一樣,光以一個筆記本就想定我的罪,這也未免太天真了。”
裴思遠說完,就又看了看佟泰來的表情。
佟泰來知道裴思遠的這句話是給他聽的,後脊背不由嗖嗖地冒涼風,但在外表上,他依然不動聲色。
說了一會話,裴思遠忽然話鋒一轉:“泰來,吃彆人嚼過的饃有意思嗎?”
佟泰來沒想到裴思遠會說起這樣的話題,但他知道在這個場合自己絕對要製怒。於是,他就朝裴思遠微笑了一下:“老同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我都聽糊塗了。”
“泰來,我不想把話說得太直白,這江湖上都講究規矩,朋友妻不可欺這句話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我勸你以後離安妮遠點,最好讓她離開你的公司,這樣大家的臉麵都過得去。”
裴思遠的話說得很露骨,佟泰來感受到了他咄咄逼人的氣勢。
這個時候,佟泰來感到自己如果太軟弱了,就不像一個男人了,他可不想當縮頭烏龜。於是,他朝裴思遠說道:“老同學,我聽安妮說你又有了新歡,正因為你背叛了她,她才決意離開你的。至於她是否離開我,也不取決於我,主要是看她的態度。”
“泰來,看來我剛才的話你是沒聽進去,不管我怎麼樣,也絕不允許你染指安妮,她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這個時候,可真的應了那句話,千古一怒為紅顏,因為安妮兩個大學同學都不相讓了。
“思遠,你就彆自作多情了。我問你,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個男人對自己所愛的女人進行綁架,難道這也是愛嗎?”
到了這個時候,佟泰來感到也沒必要隱晦什麼了。
聽到了佟泰來的這句話,裴思遠不由一愣。但他隨後就故作生氣的樣子說道:“泰來,你怎麼能信口雌黃,我怎麼能綁架安妮,你這樣說我會以誹謗罪起訴你的。”
佟泰來聽了裴思遠的話,不由笑了。
“老同學,雖然你現在貴為省長,但我感到你有些事做得很不漂亮,你為了一個什麼棕色的筆記本就指使手下綁架了安妮,你這樣做對得起安妮嗎?安妮她雖然離開了你,可在她的心裡還念係著舊情,她根本就不想做對你不利的事情,可你卻能對她做出那樣的苟且之事,你這麼做可是讓她傷透了心。”
對於佟泰來的反唇相譏,裴思遠頓時就感到了理屈詞窮。聽後,他有點窘迫地坐在那,自打他擔任省長以來,還是頭一次感到了一種挫敗感。
但裴思遠畢竟高高在上慣了,隻是片刻他又恢複了他跋扈專橫的本色,他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佟泰來:“泰來,我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學同學的麵上,就衝你剛才跟我說的話,我就會罷了你的官,讓你重新回到商界去,你也太不自重了吧,怎麼能用這樣的口吻跟我說話。”
佟泰來這時感到,自己在裴思遠的強勢麵前,不能有絲毫退讓,否則的話,他會更狂妄的。於是,他板著臉說道:“裴省長,我在官場待了這麼久,其實我現在已經厭倦了,如果你讓我回到商界去我還巴不得呢,不過那樣,你的處境就會更危險了,你知道物極必反的道理,所以,我們現在最好是大家都相安無事,保持一個動態平衡是最理智的。”
裴思遠看到佟泰來不亢不卑的樣子,就更進一步堅信了那本棕色筆記本在佟泰來手裡的判斷。否則的話,以他對佟泰來的了解,這個一向處事圓滑的老同學不會這樣鋒芒畢露的。
想到這裡,裴思遠感到自己應該去一趟北京了,他想去見一見鬱明達,順便他再給這個大帥府的經濟要員捎點自己的敬意,他感到隻要鬱明達出麵勸佟泰來,情況肯定會很樂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