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安妮的話,佟泰來感到太突兀了。怎麼見了唐文軒一麵,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了呢。這時,他又仔細地看了一眼安妮,看到她雲鬢微亂,麵容桃紅,目光迷離。佟泰來對女人的微末之處是最會品查的。看到安妮這樣,他就知道今晚在咖啡廳發生了什麼。一股傷感頓時就彌漫在他的心裡。但佟泰來並沒有對安妮進行指責,他感到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都是他釀成的。想一想他跟安妮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對她給予過任何心理安慰和愛的承諾。所以,現在安妮想離開他,他一點也不恨她。
這個時候,佟泰來就對安妮說:“那我真該恭喜你了。”雖然佟泰來的臉上帶著勉強的微笑,但他的心裡卻藏著悲哀。他的心裡一直在想,假如這次公司不出現資金危機,他不和安妮來京城,也許安妮就不會跟唐文軒舊情複燃了。現在佟泰來有些後悔了,但後悔藥上哪去買呢?
這個時候,佟泰來感到自己應該離開客房了。於是他對安妮說:“你在這休息吧,我一會出去再定一個客房。”他說著,就想離開。
這時,安妮攔住了他:“泰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生氣了。”佟泰來聽後對她說:“安妮,我從來都沒有怨過你,我認為你選擇唐文軒是對的,你跟他比跟我更合適。”
他說著,就離開了安妮,朝門外走去。
一月的京城,城市的燈火在後半夜依然很燦爛。佟泰來走出帝豪酒店,就找了一個晝夜飯店,要了一瓶紅星二窩頭,又點了二道小菜,就形單影隻地喝了起來。
在喝酒的時候,佟泰來又想起了跟安妮在一起的溫馨往事。他邊喝邊流淚,他為安妮的離去而感到悲哀。
到了淩晨,佟泰來把一瓶酒都喝光了,他也醉在了餐桌旁。
上午八點多,安妮給佟泰來打電話,可是打了半天也沒人接。過了一會,她房間裡的電話響了,她拿起電話,但說話的卻不是佟泰來:“你的朋友在我們飯店喝得酩酊大醉,你快來接走他吧。”聽到這個消息,安妮立刻打的朝那個飯店開去。
到了飯店,一進屋,安妮就看見佟泰來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著,餐桌上一片杯盤狼藉。
見狀,安妮心裡充滿了愧疚,她感到都是她傷了佟泰來的心。
在飯店服務員的幫助下,大家費了不少勁才把佟泰來扶到出租車上。到了帝豪酒店,安妮在酒店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把佟泰來扶到了客房。
看到佟泰來醉得不省人事,安妮就立刻給酒店的醫生打了電話。不一會,醫生帶著護士就來到了客房。看到佟泰來醉得很嚴重,醫生當即就讓護士給他打了點滴。
坐在床邊,看著仍在昏睡的佟泰來,安妮感到這次她給他帶來的傷害真是太大了。這時,安妮想到了鬱晴,看來應該讓他的妻子來看看他了,也許鬱晴的到來會減輕一下他心靈的痛苦。想到這,安妮就拿起電話給鬱晴打了過去,她是在去年跟唐文軒見鬱晴時知道她的電話號的。聽到安妮的來電,鬱晴才知道佟泰來回來了。她不由挺著大肚子來看他了。到了帝豪飯店,看到躺在床上仍在昏睡著的丈夫,鬱晴就問安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妮當然不會跟她說實情,就說佟泰來為了協調資金跟人家多喝了幾杯。聽後,鬱晴就問安妮:“泰來怎麼會住這?”看到鬱晴起了疑心,安妮就對她解釋道:“嫂子,你可彆多心,昨晚他喝多了,我沒辦法才把他弄到我的房間的。”看到佟泰來醉成這樣,鬱晴就給鬱明達打了電話,說佟泰來醉得很厲害,讓他立刻來看看。接過女兒的電話,鬱明達就立刻趕到了帝豪酒店。進了客房看到佟泰來醉得不輕,鬱明達就給急救中心打了電話,就近把佟泰來就近送到了協和醫院。經過檢查,醫生認定佟泰來是酒精中毒,需要立刻住院治療。因為鬱晴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沒法在病房護理,安妮就主動承擔了護理的責任。在住院期間,安妮悉心照料著佟泰來。在此期間,鬱晴和鬱明達也來過幾次。在醫院住了五天,佟泰來終於康複了。在出院的那天,佟泰來很感激地對安妮說:“這次真虧了你的照顧,要不我不會這麼快就康複的,我過幾天就回泰城了,我看你暫時就留在京城吧,有唐文軒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
聽著佟泰來的話,安妮眼睛一酸,就流出了眼淚:“泰來,我真的很舍不得你。”看到安妮哭了,佟泰來就拿出手帕為她擦去了眼淚。
“安妮,你也彆難過了,這一切都是我們的宿命,看來冥冥之中,上天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誰都無法抗拒命運的安排。你以後,就好好地愛唐文軒吧,他是一個很純正的男人。”
佟泰來說著,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就離開了病房。佟泰來出了醫院,就打的回到了琉璃園的家。看到佟泰來回來了,鬱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泰來,你還有臉回來,我問你,你跟那個安妮是什麼關係?”麵對妻子的很生硬的問話,佟泰來很從容地回答道:“我跟安妮沒有什麼關係,這次公司的資金出了點問題,我就想讓安妮幫忙找一找唐文軒,安妮跟唐文軒不是有過那麼一段戀愛史嗎。”
聽佟泰來說公司的資金出了一點問題,鬱晴就問他:“你說的資金問題是怎麼回事,爸爸不是已經為你聯係完貸款了嗎。”
“鬱晴,爸爸現在已經終止了這筆貸款,我的望江大廈的工程就快停工了。”聽著佟泰來的話,鬱晴的眼睛裡出現了疑惑的神情:“爸爸怎麼會這麼做呢,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一向對事敏感的鬱晴預感到了自己的丈夫跟自己的父親之間一定是有了什麼芥蒂,要不然的話,自己的父親不會對佟泰來這樣做的。想了想,鬱晴就給父親打了電話:“爸,你怎麼能終止給泰來的那筆貸款呢?”鬱晴打電話曆來是單刀直入。聽了女兒的話,鬱明達也沒客氣,隨即對她說:“小晴,這你可要問問你的丈夫了,你問問他背地裡都對我乾了什麼,我沒想到自己的女婿會這樣不地道,連自己的嶽父都不放過。”
父親的這一通雲山霧罩的話讓鬱晴糊塗了,雖然她沒有聽出什麼名堂,但她已經知道父親和佟泰來這對翁婿之間出了嚴重的問題。撂下電話,她對佟泰來說:“泰來,你跟我說實話,你究竟對父親做了什麼?”佟泰來知道鬱晴跟她的父親感情很深,所以他不想對她說實話。於是他就回答道:“鬱晴,我跟父親真的沒有什麼矛盾,這都是父親強加給我的,他總認為我掌握了他的隱私。但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佟泰來的回答,讓鬱晴還是沒太聽明白,什麼隱私啊,爸爸難道還有什麼隱私?疑慮之間,她繼續對佟泰來說:“泰來,我是了解爸爸的秉性的,如果你沒惹他生氣,他決然是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還是沒跟我說實話,我們夫妻如果連這點真誠都沒有,那這個婚姻還有存續的意義嗎?”佟泰來知道鬱晴這是在跟他叫板了,但即使這樣,他也決定不跟她說實話。因為他知道說了實話,自己就無法實現讓簡世超一敗塗地的目的了。想到這,佟泰來就走過去想拉住她的手。但鬱晴卻把手一縮:“泰來,既然你不想跟我說實話,我看你這就回你的忻州吧,你太讓我失望了。”佟泰來沒想到妻子會對他下逐客令,一氣之下,就拿起皮包離開了琉璃園。
出了小區,佟泰來就給安妮打了電話,說自己跟妻子也鬨僵了。告訴她他這就買飛機票回泰城。聽後,安妮就想去送他。但被他回絕了:“安妮,你不用送我了,我回去後,就把新泰公司的有關情況打成報告傳給你,資金的事就拜托你了。”撂下電話,佟泰來就打的去了機場,乘著當日的航班飛回了省城。到了省城,他就給楊雨涵打了電話,但打了半天也沒打通。無奈,他就坐大巴連夜趕回了泰城。
佟泰拉到了泰城,已經接近午夜了。看到時間很晚了,他就沒回家,而是去了淩宇大廈。因為回來時,他沒有吃飯,此時他已經是饑腸轆轆,於是他就到大廈的晝夜餐廳想吃點夜宵。一走進餐廳,他就看見兩個女人在一個餐桌旁吃飯。都這麼晚了,看到有人還在吃飯,佟泰來不由有些好奇,就走過去想看一看究竟。佟泰來走近了她們,定睛一看,他不由愣住了,他沒想到在這吃飯的兩個女人竟是金彩雲和羅佳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