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泰來聽他們這樣一說,不由笑了,我這一生還真沒喬裝過呢,沒想到今天還能有這個機會。於是,他就對那個年輕的弟子說:“那你就隻好打的出城了,我們在高速路第二個路口見麵吧。”
說完,佟泰來就跟那個中年弟子開車往城外開去。
俗話說,有備無患。兩個人到了出城的路口時,就看到有穿便衣的人在檢查出城的車輛了。
見此情景,佟泰來自語道:“多虧自己喬裝了,要不可真的就危險了。”
車子來了路口,隻見一個身材很魁梧的年輕人走到了轎車的駕駛座旁,很嚴肅地說:“請你們出示證件,接受檢查。”
中年弟子急忙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遞給了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接過身份證後看了一下,就把目光對準了那個中年弟子的臉,看了半天沒發現什麼問題,就又開始檢查佟泰來了。些個年輕人看了一下佟泰來的身份證,就開始認真端詳起他來了。此時,佟泰來也有些緊張了,但他極力保持著內心的鎮定,因為這時如果讓人看出破綻,那他可就危險了。那個年輕人看著蓄著胡子戴著禮帽的佟泰來,對照身份證反複看了半天,才讓他們通過了路口。
出了路口,佟泰來才發現自己的襯衣都被汗水浸透了。
車子開了一會,就到了高速路的第二個路口。兩人就在路口等那個年輕弟子。過了二十多分鐘,那個年輕弟子搭乘一輛出租車趕了過來。
看到了佟泰來,那位年輕弟子就對他說:“佟哥,你以後真的要好好感謝我,你說今天你不喬裝一下,真的就在劫難逃了。”
聽後佟泰來朝他笑了:“小老弟,你放心吧,哥不會差事的,到了京城我就把酬金給你們,並且每人再加五萬。”
佟泰來的這番話讓趙天俠的兩個弟子都感到他是一個很講義氣的人。
由於要事在身,佟泰來跟趙天俠的兩個弟子披星戴月日夜兼行,第二天的中午就趕到了北京。
三個人先去了希爾頓酒店安頓好了住處。之後,佟泰來就跟趙天俠的兩個弟子去餐廳吃飯了。
吃完了飯,佟泰來就讓趙天俠的兩個弟子在酒店等他,之後,他就帶著那兩本筆記本和那些照片出了酒店。
佟泰來這次來京城,他不想見鬱晴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即便見了她又能說什麼呢。當然,他就更不能去見鬱明達了,現在他和鬱達明已經互相站在對立麵上了,他想今天在忻州所遇到的一切都足以說明,以鬱達明為首的這些貪官已經開始向他發難了。
可佟泰來在京城除了鬱晴和鬱明達就沒有熟人了,他知道大帥府不是想進去就能進去的。但因為自己帶來的證據太重要了,他還是不想通過郵寄方式把證據郵給大帥府監察署,他也怕在中間出什麼閃失,那他可就前功儘棄了。想到這些,他就想親自到監察署去。
到了監察署的大門口,他剛想走進去,就被站崗的警察攔住了:“這位先生,你想找誰,到這裡你要出具單位的介紹信。”
佟泰來看到自己被攔住了,就對那位警察說:“我有要事要向監察署的官員彙報。”
“對不起,這位先生,到這裡都得按程序辦事,所以你不能進去,請你諒解。”
看到不讓進去,佟泰來就離開了。
回到了酒店,佟泰來就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忽然他想起了一個人,省監察廳鄒思全的形象在他眼前出現了。這些年,佟泰來雖然跟鄒思全接觸不多,但他感到這個監察廳長的身上還是有著一股凜然的正氣。這個時候,他在頭腦裡閃過了一個念頭,就是想給鄒思全打一個電話,以投石問路的方式探個虛實。於是,他就從公文包裡拿出了A省廳級官員的電話本,找到了鄒思全的電話,隨即就打了過去。
不一會,他就聽到了鄒思全洪鐘般的聲音:“你是哪位?”
佟泰來隨即就說:“我是佟泰來。”
聽到了佟泰來的聲音,鄒思全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才問佟泰來:“你現在在哪呢?”
“鄒廳長,我現在在京城呢。”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鄒廳長,我在京城想去麵見大帥府監察署的官員,但由於沒有單位的介紹信,警察不讓我進去。我想請你幫幫忙。”佟泰來的這句話說得很有分寸,他雖然言明了他此次進京的目的,但沒有說具體的事,他想用這句話看鄒思全作何反應,從他的反應中就能判斷他是不是裴思遠一夥的了。
佟泰來的話音剛落,鄒思全就對佟泰來說:“泰來部長,我知道在A省現在已經有人針對你采取行動了,我也知道你此次去京城的目的。為了安全起見,你就在京城等我,我立刻乘飛機趕過去,你告訴我你在哪等我。”
鄒思全這麼快就有了反應,佟泰來的第一直覺感到他跟裴思遠不是一夥的。但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把他的臨時住址告訴鄒思全,隻是說他來京城後,兩個人再用電話聯係。這個時候,佟泰來變得格外謹慎,他知道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給鄒思全打完了電話,佟泰來就抽空去了一趟銀行,取出了四十萬元。之後,回到酒店把趙天俠兩個弟子的酬金支付了。看到佟泰來辦事這麼痛快,趙天俠的兩位弟子當時就表態,不論出現了什麼情況,他們都會保護其安全的。
佟泰來跟他們說了一會閒話,就回自己的房間了。剛進屋,就接到了安妮的電話,她問他事情辦得順利不?佟泰來怕她擔心,就說事情辦得很順利。說完了這件事,安妮就對佟泰來接著說:“泰來,剛才裴思遠給我打電話了,但我沒有接,我怕他知道我在家裡。”
“安妮,你做得對,我們現在不要考慮他怎麼想了,既然已經到了這步,我們就一不做二不休,一定跟他們乾到底了。我剛才給省監察廳的鄒廳長打了電話,請他來幫助我們,他今天就乘飛機來京城了。”
聽完了佟泰來的話,安妮沉默了一會,接著對佟泰來說:“泰來,你在京城,一定要小心,我感到裴思遠他們已經有點發瘋了。”
“安妮,你放心吧,我會更加小心的,你忘了我身邊還有兩位武功高強的保鏢呢。”
接完了安妮的電話,佟泰來就仰躺在床上。
現在他就恍如在夢中,他沒想到自己會以一個舉報者的身份來到京城,而他要舉報的人裡竟然會有他的嶽父。他自己究竟要圖什麼?就是為了懲治簡世超嗎?但現在他感到不全是這樣了,看來他骨子裡先前存在的正義的基因並沒有完全泯滅,否則的話,他決然不會去揭發自己的大學同學裴思遠和自己的嶽父鬱明達的。
但此時,佟泰來的心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知道伴隨著自己的舉報,他的生活也要發生巨大的變化了。一旦鬱明達倒台,鬱晴一定不會原諒他的,那麼他們維係了二年多的婚姻肯定也一定會隨之散去了。一想到這些,佟泰來的心裡就感到很痛。
佟泰來想了一會兒就不敢想下去了。他在心裡隻是盼著鄒思全趕快到來,隨著這位監察廳長的到來,他希望自己就此了結這痛苦的舉報經曆。
鄒思全是下午三點到京城的,跟他來的還有曉琳,她現在已經是省監察廳案件處的科長。
到了機場,鄒思全就給佟泰來打了電話,問他在哪見麵?佟泰來就告訴他就在希爾頓酒店見麵。
四十分鐘後,鄒思全跟佟泰來在希爾頓酒店的一個客房裡見麵了。看到他帶來了曉琳,佟泰來感到很驚訝,他不知道曉琳已經是省監察廳的科長了。
見了麵,佟泰來就從公文包裡拿出了那個褐色和棕色的筆記本,還有廖雲飛拍的照片。
鄒思全看了看兩本筆記裡記的內容,又看了看那一遝照片,眼神不由凝重起來。他在心裡說,這些外表看似正人君子的高級官員,怎麼如此貪婪腐敗。
看了一會,鄒思全對佟泰來說:“泰來部長,謝謝你提供了如此重要的證據。我來之前,已經跟大帥府監察署的署長打了電話,我們一會兒就去監察署吧,監察署已經責成案件審理處的李興隆的處長接待我們。”
下午四點,佟泰來和鄒思全、曉琳一起去了監察署,把那些證據交到了李興隆的手中。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證據,李興隆處長很嚴肅地對佟泰來說:“你能對你提供證據的真實性負責嗎?”聽後,佟泰來就對李興隆處長說:“我能確認這些證據的真實性。”
從監察署回來後,鄒思全就對佟泰來說:“泰來部長,你暫時就彆回忻州了,在案件沒有最後認定和查處之前,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就留在京城吧,我怕你回去後發生什麼意外。”
聽了鄒思全的話,佟泰來就問他,“鄒廳長,按監察署的工作程序,我舉報以後,大概什麼時候能結案呢?”
“泰來部長,你提供的證據涉及了許多人,而且還涉及了大帥府的一些高官,我感到監察署在辦案時一定會本著嚴肅認真的態度辦案的。但可能時間要長一些,因為調查取證是一個很長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