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寧的身體很差,受了傷總要很久才能開始愈合,魏頤每次見她虛弱的樣子都會憋著一股火,也不知是在氣什麼。
太醫在他的注視下,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藥,隨後提著藥箱逃也般的走了。
魏頤眉宇間充斥著陰翳,沉著一張臉坐在床邊不說話。
外頭的紅梅開的正豔,宮女早晨折了一隻插在瓶中,顏色正好。
盛昭寧望著那枝梅花,難得的軟了目光,“我想喝水。”
她對著魏頤道。
魏頤抬了抬眉,頗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被盛昭寧這樣指使了,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眉心陰翳一掃而空,轉而心情很好的勾起了唇角。
他不說話,真的起身去給盛昭寧倒了一杯水。
這次換盛昭寧有些意外了。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
她接過魏頤遞過來的那杯水,淺抿了一口,微熱,溫度剛好。
“喝光。”魏頤不悅開口。
“”
盛昭寧原本隻是隨口說了一句,並沒有覺得多渴,但在魏頤危險的目光下,她還是端著茶杯一飲而儘。
魏頤這才滿意的緩和了臉色。
“對於遲綰,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魏頤狀似無意道。
他坐在她身邊,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放在她的肚子上,避開了傷口在的位置,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紗布邊緣。
盛昭寧沒懂他的意思。
魏頤手指緊了緊,還是沒有直說,又拐了個彎道:“你對她的懲罰滿意了?”
他可沒忘了遲鬱說出要嚴懲時,盛昭寧那“情意綿綿”的眼神。
當時他看見盛昭寧渾身是血,近乎暈厥的模樣,著實震怒不已。但瞧見她對他那滿不在乎的神情時,魏頤又忍不住把火撒在了她身上。
之所以罰的那麼輕,也是一時氣急,想逼她做出反應。
如果盛昭寧對此不滿的話,他不介意重罰一番,替她出了這口氣。
此時的盛昭寧還不知道自己一瞬間的動容之色,已經被魏頤認定為“情意綿綿”,她隻是看著他,似乎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了。
“陛下聖裁,我自然無話可說。”
魏頤聽出了她的陰陽怪氣,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她的臉,暗含威脅道:“好好說話。”
盛昭寧歎了口氣,“她討厭我,打就打了,有什麼好在乎的。”
畢竟是遲鬱的妹妹。
就當是在還他的恩情。
魏頤明顯對這個回答不滿意,他低嗤了一聲,“你倒大方。”
盛昭寧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陰晴不定,聞言隻是淡淡的收回目光,沒有搭話。
屋內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今天魏頤回來的很早,許是特意趕回來陪她用早膳的。
其實她很不喜歡和他一起吃飯。
盛昭寧的胃口很不好,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吃也不會覺得餓,經常吃幾口就飽了。
但魏頤每次見她吃幾口就放下筷子後,眼神都陰冷的能滴水,冷嘲熱諷幾句後,就東一筷子西一筷子夾過來,把她的菜碟裡摞成滿滿一盤,強迫她吃完。
她每次被強迫著吃東西的時候,都堪比上刑,胃裡明明脹的難受,還要硬著頭皮往嘴裡塞,經常撐得作嘔。
偏偏魏頤還覺得,隻要她多吃東西,就能胖一點,把身體養好。
事實是,他不在的時候,才是盛昭寧心情最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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