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頤順著她的話問道:“綰兒想怎麼罰?”
遲綰轉頭看過來,笑眯眯道:“那就罰她跪在這裡,一直行禮,直到天亮吧。”
魏頤神色不變,笑著應允,“好啊。”
盛昭寧已經分不清心臟傳來的是疼痛還是麻木。
一種不知從何而起的寒氣席卷全身。
魏頤厭憎她,這是讓人無法忽略的事實。
她不知道該怎麼改變這樣的現狀,便隻能將他奉若神明,不會拒絕他的任何一個要求,竭儘全力的討好他。
於是,燈火通明的烏金殿前,她跪在雪中,眼眸半垂,啟唇說道:
“拜見遲二姑娘。”
“拜見遲二姑娘”
她一遍遍的重複著這句話。
猙獰醜陋的麵具映射出暖色的幽光,周圍人來人往,投來的目光有鄙夷,有奚落,更多的,是事不關己看戲般的神情。
魏頤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舍給她,全然是一種,不帶著任何情緒的漠視。
魏頤走後,人群漸漸散開。
韓敘站在一旁,目送他走遠。
他終於明白過來,魏家是在利用她和影衛的顏麵,給予遲家殊榮,以作拉攏。
即使影衛可以不向外人行禮,即使影衛可以見主不跪。
但麵對的是遲家,是魏家需要的遲家。
那麼,無論盛昭寧是對是錯,都是錯。
半空中不知何時開始,又零零散散的飄起了雪花。
烏金殿內燈火輝煌。
一曲劍舞完畢,壽宴已然過半。
魏承鈞放下酒杯,一旁隨行的侍女忙將杯中續滿。
他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忽道:“遲兄,今日怎麼不見令郎啊。”
遲崢聞言,放下筷子,聲音雄厚,透著武將的豪邁,“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去了漠北,說是要找個什麼藥,且得幾日能回來呢。”
魏承鈞原也隻是隨口一問,聽他這麼說,倒來了興趣,“早聽聞漠北有位神醫,隱於連天的荒漠之中,一藥可定生死,不知令郎是為何人求藥?”
遲崢無奈的搖搖頭,“他倒是什麼都不肯說,去那等凶險之地,連個人都不帶,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魏承鈞道:“遲兄不必擔心,賢侄少年意氣,膽識過人,頗有遲兄英姿,前途不可限量,定會無事。”
二人隔空碰了一杯,飲儘杯中酒後,魏承鈞終於切入正題。
“說來,賢侄與綰兒如今也都到了該成婚的年齡了吧。”
眾人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有好事者此刻已經豎起耳朵,不動聲色的往這邊瞄過來。
遲崢笑道:“是啊,小女月前剛剛及笄,按說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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