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話題成功被轉移,周靈聖偷偷的鬆了一口氣,回答道:“你重傷昏迷之際,我在你衣服裡發現了一個藥瓶,裡麵裝的正是我師父的藥。”
盛昭寧下意識的在腰間摸了一下,拿出那個藥瓶。
打開,裡麵果然空了。
“就是這個。”周靈聖看向她手中的藥瓶道:“此藥雖不敢說能活死人肉白骨,卻也稱得上是能從閻王爺手裡搶人,若非此藥襄助,憑你當時的傷勢,能不能活下來還真是難說。”
盛昭寧捏著藥瓶的手指逐漸收緊。
她沒有忘記,這瓶藥,是當初遲鬱遠赴漠北親自替她求回來的。
那時她內傷也很嚴重,卻並沒有動那瓶藥,隻是習慣性的帶在身上。
沒想到她一直不願欠遲鬱的情,到後來,卻還是他救了自己。
盛昭寧捏著藥瓶沉默許久,直到周靈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回過神來。
她將藥瓶重新蓋好,放回腰間。
“我的傷還有多久能好。”
周靈聖看她那麼珍視一個空瓶,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一點不尋常的氣息,眼神空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麼,沒有聽到她的話。
回過神來時,盛昭寧正盯著他等他的回答。
周靈聖心虛的瞥了她一眼,“啊?”
盛昭寧沉著臉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周靈聖聞言,將她從上到下的掃了一眼,思索片刻道:“你的筋骨損傷過重,塑骨之術雖然將你的骨頭重新拚接了起來,但有些地方傷重難愈,不會徹底恢複到從前一般。尤其是膝骨處,傷勢最為嚴重,今後每逢陰冷便會疼痛,比之從前也會更為脆弱,需格外留意。”
他給出了一個保守的回答:“若說痊愈的話,起碼還需要半年的時間。”
盛昭寧皺眉沉思。
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隻不過令她想不通的是,鎮北王為什麼在明知自己違抗他的命令後,還要費儘心力的找周靈聖來救她。
而在她醒來的這兩個月裡,又一直不曾出現過。
她猜不出魏承鈞的目的是什麼,幾次試探,也沒有在周靈聖的口中打探到什麼蛛絲馬跡。
而今她被困在這山穀裡,對外界消息一概不知。
周圍機關重重,她也沒有那個精力去破解。
如今能做的,便是留在這裡安心養傷,等著鎮北王府的人來找她。
“你的外傷已好的差不多了,明天開始我會為你準備藥浴,去掉你身上的疤痕。”
周靈聖收走她麵前的碗勺,準備一會拿下去清洗。
盛昭寧想起自己皮膚上那些猙獰可怖的疤痕,幾乎遍布了她身上的每一處角落,形狀各異,觸目驚心。
除了多年積攢下來的舊傷,剩下的全部都是在地牢裡留下的。
地獄般的經曆一一在腦海中閃過,盛昭寧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敖淳,眼神一瞬間陰冷下來,翻騰滾動的殺意在心底裡無限蔓延。
總有一天,她會剝奪他所珍視的一切,親手殺了他。
“不需要。”
傷痕越多,仇恨才越不容易忘記。
更何況對她來說,一副有沒有疤痕的皮囊,無關緊要。
“這是王爺的吩咐。”周靈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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