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寧眉頭緊皺,看著堂內憤慨討伐的眾人,忽地想起沈同書那瘦弱搖晃的身軀,和他那句。
——何謂清,何謂白?
雖知以貌取人是大忌,可盛昭寧實在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作奸犯科的貪官影子。
相反,沈同書雖久在牢獄,然眉宇間仍蘊藏著一抹清朗,隱隱可以見出文官清流的風骨。
正在思索之際,恰逢先前被魏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兩個侍衛回來了。
盛昭寧抬頭朝門口的兩個身影望去,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王淇掃了一圈眼下情形,越過眾人,兩步並上前,看了眼魏珩身邊的盛昭寧,用二人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道:“殿下,查清楚了。”
他將查問到的消息如實稟述:“沈同書在民間名聲極惡,凡是問到的百姓,無不對其痛聲怒罵,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謎團如憑空升騰起的一陣霧氣越聚越深。
盛昭寧斂眉思忖,忽道:“可知沈同書的生母胞妹因何而死,葬在何處?”
王淇想了想,回道:“死因尚且不明,但葬身之處費了一番波折總算打聽到了,二人就葬在沈家祖墳中。卑職與宋邯前去探查過了,那裡有人守著,無法靠近,但可見碑上姓名,確是沈同書家眷無疑。”
有人守著
盛昭寧聽得皺起了眉。
若眾人所言屬實,那沈同書的確一介貪官,害死了無數條人命,那平河縣的百姓怎麼可能還會讓他的母親和妹妹安葬在祖墳,還派人去守墓呢?
況且路上所見官民相助之景絕非虛假,這裡的官府和百姓之間異常的團結,且同仇敵愾,自始至終都對他們帶著明顯的排斥。
還有,縣誌之上清清楚楚的記錄著平河縣近五年來的變化,從一方貧困小縣到現在百廢俱興,雖經天災,卻仍可見其曾經繁榮之貌,可見地方官員的用心。
而有關於沈同書的事跡,卻被明顯抹去了。
抹不掉的,便乾脆撕毀,叫人尋不到他的半分功績。
樁樁件件,均透露著事情並不簡單。
若是一般的尋常官員,為了迅速結案,定不會查的如此細致,乾脆順水推舟,直接判了沈同書死刑,倒免去了核算功績的麻煩。
想必背後之人也是利用了這一點。
看來其中,果真有人一直在刻意阻擋他們尋找背後的真相。
這反而說明,沈同書確有冤屈。
“咚咚咚咚咚——”
正在眾人吵罵的不可開交時,縣衙外忽然傳來鳴冤鼓的聲音。
盛昭寧聞聲抬頭,朝外望去。
身旁的縣丞臉色驟然一變,“快將那老瘋婦帶下去!”
他語氣急促的兩邊的衙役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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