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條命已經爛的不能再爛。
魏承鈞以代容的性命威脅她,無非是為了鉗製她替鎮北王府做事。
可當她沒有了利用價值後,他反而不會再動任何人。
所以,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帶我去見王爺。”盛昭寧道。
韓敘押著她進了明月樓。
正值上元節,樓內賓客眾多,文人才子、達官顯貴彙聚一處,清雅無極,富貴無極。
二人走暗道一路通到樓頂。
盛昭寧才知,京中最繁華的風月之地,竟也是鎮北王私產。
韓敘將她帶到一處門前。
“進去吧。”
歌樂之聲傳到六樓時已甚為淺淡。
沒有人來過明月樓的第六層,隻有那一條暗道能夠通往。
盛昭寧站在門前,推門而入。
黃花梨雕海棠木門傳來輕微的響聲。
未合的窗戶正對著鵲橋,冬夜裡刺骨的寒風順著窗口遞進來,繞出門去,形成一股穿堂風,卷起紗簾浮動,又在門被緊緊關上的那一刻驟然停歇下來。
盛昭寧隻在進門的那一刻就看清了窗前的那道身影。
冰冷、壓抑,散發著濃重的陰戾。
不是魏承鈞。
是,魏頤。
“你還是做了一個愚蠢的選擇。”
濃重的夜色下,窗前之人緩慢轉身。
魏頤的麵容在月色與繁燈照耀下,逐漸清晰起來。
盛昭寧身形一滯,呼吸染上一絲緊促。
“是你下的殺令。”
她的目光順著窗口落在鵲橋上,許多事情在此刻豁然明朗。
“可你沒有動手。”
魏頤步子放的很慢,一步一步朝盛昭寧逼近,充滿著壓迫和危險。
他站在盛昭寧麵前,沒有錯過她眼底的顫動。
暴戾的情緒在心頭滋長,他強壓住憤怒問道:“他有哪裡好,值得你喜歡成這樣?”
這是魏頤萬分不解的事。
盛昭寧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魏珩的?
她入京不過一年,離開涼州也就不過就四年。
這樣短暫的歲月裡,就能使一個人甘願放下過往的一切,連命都不要的轉身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嗎?
盛昭寧卻看著他,忽然笑了:“他的一切,都值得。”
她忽然覺得這麼多年濃烈到近乎瘋狂的愛意,在一個根本就不懂得愛的人麵前,就如同一場天大的笑話一般。
“你從來都不懂,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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