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活在權力的鬥爭中,在邊關的風沙中長大,整顆心被權勢填滿,被告誡一定要奪到那個遠在京都的位置,入主天下。
想要的東西,隻知道去奪、去搶。
所以,在盛昭寧突然失蹤後,驚慌無措下,緩慢填滿在心中的情緒,隻有被拋棄,被丟下的憤怒。
後來,她以影衛的身份重新回到他的身邊,變成了一個隻知道殺人的怪物。
在她的身上,魏頤找不到過去的任何影子。
她可以在他麵前,麵不改色的將刺殺他的人以最殘忍的手段虐殺。
鮮血沾滿了她的雙手,內臟散落滿地。
魏頤幾乎恨的發瘋。
他不知道一直以來跟在他身邊的,那個白白軟軟的小姑娘,為什麼就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無法接受。
就隻能用最惡毒的語言,最狠厲的報複,折磨她,傷害她。
他以為這樣就能消弭掉內心對她的憎恨。
可那些鋒利的暗刀,在刺向她時,何嘗也不是在折磨著他?
“盛昭寧,從前是我錯了。”
魏頤眼角發熱,他靠近,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你回頭,看看我,我帶你回涼州。”
“重新愛我一次,好嗎?”
他會用自己的一切去彌補,學會愛她。
盛昭寧望著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人,苦澀爬滿眼底。
“回不去了。”
她認真的看著他,儘量用最平穩的語氣詢問:“魏頤,你能分清喜歡和占有嗎?”
“你隻是享受有一個人可以永遠站在你的身後,聽話,忠心,強大。可當這個人追隨彆人的腳步離開時,就會生出惡劣的占有。”
“那不叫愛。”
魏頤顫抖著目光,執拗的盯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分不清。”
他分得清的。
否則,此刻那錐心般的痛苦從何而來。
他伸出手,拿出藏在身後的那個木雕,獻寶似的呈在她的麵前。
“看,可以回去的,可以重來的。”對嗎?
盛昭寧瞳孔震顫。
她呼吸紛亂,盯著那隻木雕,全身上下瞬間緊繃,嘴唇不自覺的顫抖。
那是一隻木質的,不曾上色,唯獨頂端帶了一抹鮮紅的杏花木雕。
那曾是她,最珍視的東西。
她幾乎是無法抗拒的接了過來。
依舊是那樣的粗糙、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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