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舊主,為了榮寵,不惜以臣子之身爬上了新帝的龍床。
昔日同僚恥她,故友厭她,恩師憎她。
就連盛家的人,也出於滿腔的憤怒,不肯相見。
曾經那個滿身清名的大理寺少卿,一朝跌入泥潭中。
受儘世人唾罵。
許是這樣的記憶太過不堪,盛昭寧痛苦的閉上眼睛,“你還想怎麼樣。”
她從來都不欠他的,就算他對她有怨,就算真的恨她至此,難道連死亡都無法消弭嗎?
魏頤強迫著掰過她的臉,不容她有任何的躲避。
“彆想死,你不配。”
她憑什麼可以就這麼沒有半點留戀的去死?
殺儘所有參與宮變的功臣後,就劃爛自己的手腕,沒有半分猶豫。
魏頤不知道還能以什麼樣的方式留住她。
武功儘廢後,經脈斷裂,帶來的是永遠無法修複的內傷。
東宮荒殿下,那一刀深深割在腕上,血流不止。
她原本是活不成的。
可當年周靈聖用儘天下至寶配出的藥,在他的手裡,還剩下最後一顆,堪堪護住了她最後一絲心脈。
她彆想死。
盛昭寧必須要守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的承擔著他所有的惡劣,作為背叛的代價。
這就是她的命運。
他親手賜予她的命運。
魏頤冷冷地看著她,緩緩勾起唇角,用一貫威脅的語氣道:“除了盛家人,除了代容,還有你的恩師陶淞,舊友李績。還有那位昔日的賀首輔,他的女兒賀穗。”
“包括大理寺、翰林院的那些舊臣。”
“盛昭寧,這個世上能威脅你的人和事太多,你一樣都無法放下。”
當一個好人就是這樣。
永遠也無法邁過所謂“良心”的那道坎。
她知道他的這番話絕不是說說而已,她能想儘一切手段殺死他身邊參與宮變的人,他自然也能。
且毫不費力,僅僅一句話就可以。
盛昭寧終於有了動作。
她認真的看著麵前的那張臉,似乎和記憶裡的那個杏樹下遙遙一瞥的少年已經再也無法重疊。
現在的他,渾身充滿戾氣,隻讓她恐懼、憎恨。
盛昭寧緊繃著的力氣一瞬間鬆垮下來。
她真的,再也無力抵抗。
盛昭寧重新回到他編織起的牢籠中。
那條鎖鏈束縛住了她最後僅存的自由。
院外的那棵紅梅早已被砍掉,支起窗子,隻能看見不知什麼時候被移植過來的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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