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州,她從沒有去過的地方。
盛昭寧竭儘全力的去想象那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那究竟是多美的地方?
已經快入夏了吧,他葬身的地方,有沒有小橋流水,蟬聲悅耳。
是一片無人問津的荒野,還是鋪滿了鮮花的綠原?
也許碑上沒有他的名字,隻是一塊冰冷空白的石頭。
沒有人認得他,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他就一個人,獨自留在陌生的他鄉,找不到回家的路。
盛昭寧極儘所有的想象著,靈魂掙脫肉身的束縛,想往隨州飛去。
而現實卻是,高高的宮牆將一切都阻擋,她依舊被困在冰冷、黑暗、空蕩的長華殿內。
窺見不到一絲天光。
殿門再次被打開,有腳步聲響起。
盛昭寧躺在鋪滿了厚墊的地上,渾渾噩噩的睜開眼,微弱的燭火在遠處搖曳。
她被那光線刺得晃了眼,視線模糊了一瞬,再次清晰過來時,麵前是一雙幽暗深沉的眼睛,如漩渦般將她席卷。
魏頤還是不說話,清苦的藥丸被送到她的喉中,強迫著咽下。
盛昭寧痛苦的蹙眉,止不住的乾嘔。
她看著麵前轉身離去的背影,第一次主動開了口。
“魏頤,你還是不懂。”
她的聲音已經沙啞的不像話,每一個字都如同用刀在聲帶上割著,破出空蕩蕩的口子。
耳邊,腳步聲頓住。
“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明白什麼是愛?”
她曾經竟信了魏頤,認為他終於學會了愛一個人。
可他的愛,是濃烈的占有。
他隻知道將一個人強硬的困在身邊,不會考慮那個人的感受,也學不會尊重和放手。
隻會披著愛的名義,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燭火被吹滅,魏頤轉身離開。
殿內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接下來的日子,魏頤依舊每天都會來。
與以往不同的是,每次來,他都會在房間內點上燭火。
每日僅有的光亮,隨著魏頤而到來。
盛昭寧知道,他在想辦法馴服她,以長期生活在黑暗和寂靜中的人,對光明的渴望作為誘餌。
她是影衛,這些手段瞞不過她。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魏頤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
剛開始是一天三次,後來變成一天兩次,再後來減少到一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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