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轉移的淡藍色光芒還未完全散去,像融化的冰塊在空氣中慢慢消融,周梓龍已牽著孩子們站在客廳中央,地板上還殘留著光粒子的痕跡,像撒了一把細碎的藍寶石。
瑪倫剛站穩就甩掉周煜晨的手,雙馬尾在身後甩成兩道藍色的弧線,發梢的鈴鐺叮當作響,正想炫耀背包裡的貝殼手鏈——那些被打磨得圓潤光滑的貝殼,串在漁線上,在光線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沙發上彈起來,動作快得像被彈簧彈起的玩偶。
“瑪倫,你沒事吧?”克林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橙色武道服的衣角都被帶得飛起,像展開的蝴蝶翅膀。他一把將女兒摟進懷裡,力道大得差點把瑪倫的背包擠扁,左看右看檢查有沒有受傷,連她發梢沾著的海沙都沒放過,那些細小的沙粒在燈光下閃爍,像藏在發絲裡的星星,語氣裡滿是藏不住的緊張,像揣了隻亂撞的小鹿,“有沒有哪裡疼?是不是遇到危險了?16號沒欺負你吧?”
“爸爸放心吧,我沒事的!”瑪倫在克林懷裡蹭了蹭,小腦袋頂著父親的下巴,把他紮人的胡茬都蹭平了,小手拍著父親的後背安撫道,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武道服傳過去,像一塊溫暖的小烙鐵。
她掙開懷抱,舉起鼓鼓囊囊的背包,背包帶勒得她肩膀微微發紅,眼睛亮晶晶地說:“這次和煜晨表哥他們經曆了好多有趣的事呢!我們在海島上看到會發光的水母,晚上的時候像漂浮的小燈籠,一群一群的特彆漂亮;還幫16號叔叔給小獅子喂奶,它的舌頭舔得我手癢癢的;對了——”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像說書人在吊聽眾的胃口。
她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克林耳邊,氣息吹得他耳廓癢癢的:“我們還抓住了五個想偷海龜蛋的壞蛋!煜晨表哥用氣流彈打壞了他們的船,那些人掉進海裡時,像五隻笨笨的企鵝;藍羽姐姐能聽懂海鳥說話,提前就知道壞蛋要來啦!”
小姑娘說得眉飛色舞,藍色連衣裙上沾著的草汁都跟著晃動,像畫在布上的綠色星星,“我還用你教我的投擲術,把貝殼扔到他們臉上了呢!”
周煜晨站在一旁,黑色短發下的臉頰微微發紅,像被夕陽曬過的蘋果,卻還是挺起小胸脯補充:“瑪倫也很勇敢,她用貝殼劃傷了一個壞蛋的手,雖然隻是個小口子,但把那個壞蛋嚇了一跳!”
他說這話時,偷偷看了瑪倫一眼,眼神裡帶著少年人特有的驕傲,周布拉立刻點頭附和,粉色發帶隨著動作上下跳動:“對呀對呀,瑪倫還救了一隻被漁網纏住的小海豚呢!她當時可著急了,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還是16號叔叔教我們用小刀把漁網割開的。”
克林聽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他原本以為女兒隻是去海島玩,撿撿貝殼,看看海鳥,沒想到還參與了這麼多“冒險”,他蹲下身,看著瑪倫亮晶晶的眼睛,那雙眼睛裡像落滿了星星,突然發現女兒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那雙總是帶著稚氣的眸子裡,多了些以前沒有的堅定,像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已經悄悄發了芽。
“爸爸,以後你帶我修行好不好?”瑪倫突然抓住克林的手,小手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語氣裡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像在宣讀一個重要的誓言,“這次都是煜晨表哥他們在保護我,我也想以後做一個保護彆人的人!”
她晃了晃小拳頭,拳頭上還留著貝殼劃出的細小劃痕,背包裡的海星掛件叮當作響,像一串鼓勵的鈴鐺,“我不想總是躲在彆人身後,我也想變得像爸爸和媽媽一樣厲害!”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裡,閃爍著渴望的光芒,像黑夜裡的星星,堅定而執著。
克林愣住了,他望著女兒認真的小臉,那雙眼睛像極了妻子,清澈又倔強。突然想起自己年輕時拜師龜仙人的場景,那時的海風也是這樣帶著鹹濕的氣息,龜仙島的沙灘燙得能煎雞蛋,他和悟空趴在地上做俯臥撐,汗水滴在沙子裡,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那時的他也和瑪倫一樣,渴望變強,渴望保護重要的人,渴望能在危險來臨時,不再是那個需要被拯救的小個子,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女兒的雙馬尾,發絲柔軟得像海藻,聲音有些哽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喉嚨:“好啊,爸爸明天就帶你去修行,教你龜派氣功!”這句話說出來,仿佛也圓了自己年輕時的某個未說出口的心願。
“太好了!”瑪倫歡呼著抱住克林的脖子,力道大得差點讓克林喘不過氣,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口水印在克林的臉頰上,像一朵濕漉漉的小花。
周梓龍站在一旁,靠在門框上,赤色的尾巴輕輕掃過地板,看著這溫馨的一幕,眼底閃過一絲欣慰,像看到種子破土而出時的喜悅,周煜晨悄悄湊到周布拉身邊,黑色的短發遮住了半隻眼睛,小聲說:“我就說瑪倫會想修行的,下次我們可以一起訓練,到時候我教她怎麼控製氣流彈!”周布拉捂著嘴偷笑,粉色發帶在燈光下輕輕飄動,像一隻振翅的蝴蝶,眼裡的笑意像灑了糖的牛奶,甜得快要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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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外傳來汽車引擎聲,像遠處傳來的潮汐聲,想必是妻子拉菲婭來接瑪倫了,克林牽著蹦蹦跳跳的女兒走到門口,瑪倫的藍色連衣裙在走動時像一朵盛開的花。
他又回頭對周梓龍道:“明天訓練完,我帶瑪倫去你家幫忙準備宴會的食材!讓她學學怎麼挑最新鮮的蔬菜,修行之餘也得懂點生活技能!”周梓龍笑著點頭,眼角的細紋裡盛著笑意:“隨時歡迎,正好讓孩子們也學學怎麼合作!”
看著父女倆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裡,瑪倫的笑聲像銀鈴一樣,順著樓梯扶手一路滾下來,周梓龍轉身對孩子們說:“我們也抓緊時間收拾吧,明天可有得忙了!”
夕陽透過窗戶灑進客廳,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像一塊塊融化的黃金。
周藍羽抱著海鳥玩偶坐在地毯上,玩偶的羽毛被她摸得有些發亮,她輕輕哼著在海島上學會的歌謠,調子像海浪一樣起伏。
周麗瑤和周悅璃正對著貝殼手鏈討論搭配,麗瑤覺得應該配一條藍色的絲帶,悅璃卻堅持要用紅色的,兩人的聲音像兩隻小麻雀,嘰嘰喳喳卻不吵鬨。
周煜晨則在練習剛學會的氣流彈手勢,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無形的弧線,偶爾發出細微的能量波動,吹動了桌上的一張紙巾,像一片小小的白蝴蝶在飛舞——這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家,正是他們所有人拚儘全力想要守護的模樣,像一個溫暖的貝殼,把所有的風雨都擋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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