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諾在心裡拚命告訴自己,隻要再等幾年就好,等顧肆也身邊無人就好。
隻是她不確定,到那時候他們還有再重聚的機會不,畢竟世事難料。
顧肆也被她客氣疏離的話堵得難受,乾脆用她的話回懟:“不需要,多了算我給你的紅包,若少了,我過兩天轉回你,至此之後我們不必再聯係和見麵。”
“好!”沈聽諾聲線抑製不住的輕顫。
顧肆也呼吸急促。
她說好,她居然說好!
行,好就好!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這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少年看了一眼女孩的側臉,決然轉身,用力甩開擋路的淡黃色薄紗,走向陽台。
就連最後一麵她都不願意正眼瞧他,他到底還在不舍什麼?
留意到他的離開,沈聽諾終於轉過了臉,透過淡黃薄紗看著少年跨上欄杆的矯健身影,淚水從她眼眶奪出。
她眼裡有不舍,有傷心,有擔憂等。
張嘴想叫住他,讓他從正門離開,但想到鎖死的大門,她終是閉了嘴,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他安全到一樓。
憋著一口悶氣,顧肆也踩著空調外機,又抓著水管,一路安全抵達一樓。
雙腳穩穩踩在地上,他喘著粗氣,不是累的,而是氣的。
直到現在他才想起來,明明他可以從正門出去,卻又像小偷一樣從六樓爬下來,而最讓他氣憤的是,沈聽諾竟也沒說一聲讓他從正門走。
可想而知,人家大小姐多不把他的命當一回事。
“沒良心!”
憤憤罵了一句,顧肆也怨氣衝天地離開。
躲在薄紗後麵的沈聽諾,親眼看著顧肆也安全落地,她長舒出一口氣。
這怕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吧。
站在原地,直至看不見少年的身影,她才收回視線,手握成拳捶打了兩下心口的位置。
那裡很壓抑,極其不舒服,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她努力調整著呼吸,儘量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沉浸在悲傷情緒中。
她現在要做的是破開傅修硯房間的門,然後找到她的手機,離開這個困住她的公寓。
來到傅修硯的房門前,沈聽諾舉起手中菜刀,對準門把就是重重一砍。
“鏗鏘”一下,鐵器互磨的刺耳聲響。
就是這麼一下,菜刀裂成了兩半,另一半飛濺在沈聽諾手背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溫熱的鮮血滴滴答答墜落在乾淨地板上。
沈聽諾懵了五秒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手背刺痛傳來,她疼得不斷抽冷氣,趕緊丟掉另一半菜刀,捂住冒血的傷口。
傅修硯上哪買的劣質破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