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個李道宗已然是築基期修士了!”
雲姥姥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聲音中竟隱隱有了一絲顫抖。
“能確定嗎?”
丁敏君微微頷首道,“是的老祖宗,晚輩確定他已經築基了。
雖然這個李道宗狡詐似鬼,從始至終都一直在刻意隱藏修為。
還是被晚輩發覺了。”
儘管丁敏君言辭鑿鑿,但眾人卻並不相信。
李道宗還不到二十歲,怎麼可能就築基了呢!
這近乎於是天方夜譚了。
沈秋韻與妘衛華的臉色更是寒若冰霜。
丁敏君明明知曉李道宗與上官婉兒之間的關係,還要將他收為爐鼎,其用心不可謂不惡毒。
還公然以如此荒唐的理由作為借口。
沈秋韻立刻質問道,“丁穀主,在你心裡可還有我這個宗主存在。
李道宗之事現在已經事關了兩宗合並的千年大計。
倘若真將他煉做了爐鼎,他的師尊在成就金丹之後,必然要與我們不死不休。
你讓我們如何去麵對一位金丹真人的怒火。
你這是在以一人之欲,禍害我百花仙宗的千年基業。
作為宗主,我絕不允許。”
“沒錯,李道宗已經補償了你十滴玄冥真水,你卻不依不饒變本加厲。
我看你是想趁機將李道宗收為奴仆,以此來破壞兩宗合並的大事。
我綠蘿仙香穀也絕不答應!”妘衛華也是滿臉怒容,言辭犀利的厲聲反對。
眼見雙方已徹底撕破臉麵,其餘幾人卻是沉默以對。
就算是丁敏君最堅定的盟友譚穎與方蕾蕾,此刻也是沉默不言。
因為李道宗身後不僅有尋道宗,還與青城山有著密切的牽扯。此事的後果實在是有些不堪設想。
再則她們怎麼也無法相信,不到二十歲的李道宗已經築基了。
任誰都會懷疑,這隻是丁敏君的一個借口。
“一人之欲!”丁敏君卻是一臉鄙夷之色。
“沈宗主,難道你極力主張宗門合並就不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
我不相信你對於李道宗的情況一無所知。
而你作為一宗之主,卻對宗門同道隱瞞不報這其中的實情。還以趙天行闖關作為遮掩。
這難道不是你的私心作祟?
我們七位穀主被譽為百花仙宗的七姐妹。在宗門艱難之際,我們本應繆力同心,共同應對。
而你卻以宗主權威強行壓迫,令姐妹們寒心不已。
因此,你也不必以宗門大義指責於我。”
她環視眾人,一臉肅然道,
“我丁敏君可以道心向老祖起誓,
收李道宗為爐鼎,正是為了宗門的前程大計著想,絕非為了我一人之欲。
此事天地可鑒!
至於李道宗的修為是真是假?”丁敏君轉頭看向了路秋煙,“可以請路師妹施展觀實察虛之術,一觀便知。”
聞言,所有人立刻都看向了路秋煙。
而路秋煙神色微怔,卻將目光看向了正在閉目沉思的雲姥姥。
“啟稟姥姥,那樓船距此不下三百餘裡。
秋煙的神魂之力有限,觀實察虛之法還無法通過瑤華玉台,施展到青翩虛境空間。
如若要強行施展這道玄術,還需動用百花百解的陰陽本源之力加持於我的神魂,或能勉強施展。”
雲姥姥是花仙雲境的主人,同時也是靈寶百花百解的器靈。
若要動用這件百花仙宗唯一的靈寶,必然要得到雲姥姥的同意才行。
卻見到雲姥姥已背轉過身去,徑直走到了雲台的邊緣。
隨風擺動的七彩仙衣,令她如似一隻在雲中飛舞的彩蝶。
雲洛妮仰望著空中,那百花百解投影的一朵巨大的七彩花瓣,好似沉入了回憶之中。
卻在片刻後,一道流光自天而降,沒入了路秋煙的體內。
“李道宗的遮掩之術,竟然令老身都看走眼了。
你務必全力施展,揭開他身上這最後一層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