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顧阮一怔,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陳燕兒有些焦急,說道:“你怎麼能確定龍亞軍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呢?”?
顧阮有些詫異地說道:“可他是你們市局刑警隊的大隊長啊?”?
陳燕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了。是啊,刑警隊的大隊長,在老百姓眼裡,這本該象征著正義,代表著無私和絕對公正的一個職位啊!可是人……哪裡能真正做到絕對公正呢?陳燕兒歎了口氣,沉默片刻後說道:“顧阮,人都有不同的麵,就比如你說的那個知名企業家,在彆人眼裡他可能是老板、大企業家,可在你的眼裡,他不也是個壞事做儘的地痞混混嗎?”?
顧阮眯了眯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龍亞軍向法庭提供的給顧江定罪的證據,有可能是假的?”?
陳燕兒點了點頭,說道:“有這種可能,事實究竟如何還得好好核實。”?
顧阮皺著眉頭沉默,片刻後,忽然看了陳燕兒一眼,冷笑一聲,言語當中極具嘲諷,哼道:“哼!你們警察還真是一點公信力都沒有啊!”?
這句話可把陳燕兒給說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交流了,陳燕兒臉上逐漸露出了複雜的神情,愣了愣,她連忙焦急地解釋說:“哎呀!隻是個彆行為,怎麼說呢,警察裡麵也有特彆公正廉明的,就好像我們秦局……”?
“好了!”沒等她繼續說下去,顧阮打斷了她,微微歎息,說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彆誤會。”說完,他猛地一口喝完了手裡的椰子汁,低喝了一聲:“繼續”,隨即便邁步走向了擂台。?
兩人的談話把一旁的兩個小家夥給看得一愣一愣的,兄妹倆對視了一眼,皆是一臉的茫然。?
陳奉陽正要開口詢問秦思瑤,卻被顧阮的一句“繼續”給打斷了,他應了一聲,連忙猛喝了一口手裡的橙汁,也跟著上了擂台。?
接下來的訓練讓陳奉陽深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悶葫蘆裡生悶氣。他覺得自己這下半場就是專門來給師父大人泄氣的,明顯感覺到顧阮踢打在自己身上的力度照比先前要重了許多。這可把陳奉陽給苦得,感覺骨頭都要被對方給踢散架了。?
他本想提醒顧阮,自己已經通過了測試,可以教技巧了,真的不用再踢了。可看到顧阮那張冷得快要結冰的臉,陳奉陽隻能在心裡告訴自己:唉!還是算了吧,誰讓自己是白嫖呢,白嫖沒底氣,白嫖沒人權啊……!
擂台下方,陳燕兒心緒複雜,她能清晰地察覺到顧阮情緒的變化。儘管顧阮一直都不怎麼善於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但從自己剛進門時他分神叫停訓練的舉動,到現在一言不發、難以自控力度的狀態,都明顯透露出他內心的起伏。陳燕兒也能深切地體會到顧阮此刻內心的撕扯,而這種痛苦的根源,竟是他們警察。?
再望向陳奉陽,看到他臉上都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陳燕兒不由得為他感到一絲心疼……?
訓練結束後,陳燕兒主動提議請大家吃冰淇淋。秦思瑤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然而陳奉陽卻揉著酸痛的手臂,拉著秦思瑤,逃也般匆匆離開了拳館。
等兩個小家夥離去後,陳燕兒神色複雜地看著顧阮有條不紊地收拾著拳館裡的殘局。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擠出了一句:“對不起啊!”?
顧阮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有些詫異地望向她。嘴角微微上揚,饒有興致地問道:“為什麼道歉啊?”?
“我……”陳燕兒低垂著頭,沉思片刻後,吞吞吐吐地說道:“如果你弟弟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可就……真是我們警察的失職了。”?
顧阮淡然一笑,將手中的掃帚重新放回到牆角,然後走到她跟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淡然道:“跟你沒關係。如果顧江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最失職的,也應該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所以,你不必自責,也不用道歉,真正該道歉的人也不會是你。”?
陳燕兒抬起頭,偷偷瞥了他一眼,發現他平日裡冷峻的麵龐此刻竟浮現出了一抹溫柔。陳燕兒心中一暖,將身子緩緩靠了上去,伸出雙臂環住了他。?
陳奉陽拉著表妹匆匆離開了拳館,兩人朝著外婆家的方向緩步走著。?
一路上,陳奉陽都呲著牙,不時揉搓著自己疼痛的手臂,嘴裡忍不住地抱怨:“顧大魔頭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下手這麼狠,疼死我了。”?
秦思瑤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想笑,輕哼一聲說道:“活該!”?
陳奉陽白了她一眼,懶得跟她鬥嘴。?
秦思瑤忽然問道:“哥,他們剛才提到的那個顧江……”?
“是你小師叔。”陳奉陽沒等她說完就接過了話茬。?
“哎呀!我知道。”秦思瑤對他打斷自己的行為表示不滿,繼續追問:“我是想說師父的這個弟弟為什麼會被判了七年?”?
陳奉陽聳了聳肩,表示不知情:“我哪知道啊。”?
秦思瑤撅起小嘴,思索片刻後又說:“聽師娘的語氣,好像這個顧江可能是被冤枉的。而且師父他自己也誤會他了?”?
“不知道。”陳奉陽一邊揉著手臂,一邊下意識地回答。?
秦思瑤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什麼都不知道,活該你挨打。”?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汽車的喇叭聲。?
兩人本能地往旁邊讓了讓,回頭看去,原來是一輛警車在他們身後緩緩行駛。?
兩人並未在意,繼續前行。很快,警車便追了上來,與兩人並行。忽然,副駕駛的車窗降下,秦國招探出頭來喊道:“你們兩個,上車。”?
“爸!”
“姨父!?”
兩人都感到有些意外。看到警車停在麵前,急忙跑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秦國招回頭看了看兩個小家夥,問道:“訓練結束了?”?
“嗯!”秦思瑤若無其事地回答。?
陳奉陽卻顯得有些驚訝,他看了看秦思瑤,又看了看秦國招,立刻意識到這個小魔女,這是已經把一切都向她爸坦白了啊。?
秦國招又問:“現在是要去外婆家嗎?”?
“嗯!是的。”秦思瑤回應。?
秦國招瞥了一眼有些心虛的陳奉陽,笑了笑,說道:“坐好了,我送你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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