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阮見到在獄警的陪同下走出監獄的顧江時,心情激動不已。他曾在心中無數次想象過這樣的場景——自己接顧江出獄時的場景,兄弟重逢時的景象。然而,這一次卻並不是。?
情不自禁地向前邁了一步,顧阮想要上前擁抱對方,詢問他近況如何,想告訴他自己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但最終,他隻是邁了一步,然後又穩穩地停在了原地。?
顧阮眼神複雜地看著顧江臉頰上的淤青,胸膛起伏,內心如同被什麼東西揪住一般,難以平靜。?
而顧江卻隻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陳燕兒,露出疑惑的神情。?
陳燕兒急忙上前,與獄警交涉幾句後,接管了顧江的看護權。?
待獄警離開後,陳燕兒笑著向有些漠然的顧江自我介紹道:“顧江你好,我是市局的刑警,名叫陳燕兒,也是你哥的……呃!朋友。這次來是受你哥之托,重新了解一下你案子裡的一些具體情況。”?
顧江驚訝地看著陳燕兒,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陳燕兒笑了笑,說道:“走吧,我們邊走邊聊。”言罷,便領著顧江朝停車場走去。?
三人上車後,陳燕兒提議前往鎮上找家餐廳坐下來慢慢聊。然而,無人回應她。?
顧江坐在後排,安靜地望著窗外,沉默不語。顧阮也未發一言,車內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陳燕兒環視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啟動汽車,決定先到鎮上再作打算。?
途中,顧阮終於忍不住這份沉默,回頭望向弟弟,關切地問道:“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顧江似乎充耳不聞,沒有任何反應。?
顧阮微微皺眉,繼續追問:“是不是跟人打架了?為何要與人打架?典獄長說你經常與人鬥毆,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影響減刑嗎?”?
坐在後排的顧江沒有回頭,隻是偏著頭,帶著情緒翻了個白眼,嘟囔道:“要你管?你算什麼東西……”?
“你……”?
見顧阮又有發作的趨勢,陳燕兒連忙勸阻:“好了好了,難得出來一次,讓他先冷靜一下吧,等到了地方再談。”?
顧阮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也轉過頭去望向窗外。?
車內氣氛再次陷入沉寂。陳燕兒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得打開車載dv,播放起一段輕柔的音樂。歌詞如下:?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著你,直到感覺你的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跡,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氣,為了你,我願意……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裡就是生命的奇跡……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隻是不願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哪裡,在那裡……?
隨著音樂的流淌,顧阮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三人來到一家餐廳,在一處安靜的包房內落座。點菜時,陳燕兒微笑著詢問顧江:“你喜歡吃什麼?”?
或許是被陳燕兒的親切所感染,顧江思索片刻後答道:“糖醋排骨,梅菜扣肉。”?
見顧江並未拒絕與自己交流,陳燕兒心中歡喜,當即笑著點頭:“沒問題。”接著便招呼服務員過來,點了這兩道菜,又額外多加了幾樣小菜,使得這頓晚餐格外豐盛。?
待服務員將菜肴一一端上桌後,陳燕兒才鄭重地對顧江說道:“顧江,我們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你的案子存在一些疑點,因此決定重新啟動對你的案子進行複查。接下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這樣有助於我們更加清晰地了解案件真相。如果你確實遭受了冤屈,我們定會竭儘全力為你洗清冤屈,這也是你哥哥所期望看到的。”
顧江聞言,冷冷瞥了顧阮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嘀咕道:“他希望看到的?現在不就是是嗎?”
顧阮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陳燕兒卻笑了笑,解釋道:“怎麼會呢,你們可是親兄弟。”
顧江翻了個白眼,也沉默不語,不屑與冷嘲熱諷都清晰的寫在了臉上。
陳燕兒歎了口氣,看著顧江,用儘量柔和的口吻幫顧阮問出了剛剛那個問題,隻聽她說道:“你……臉上的傷,是跟獄友之間發生爭執時留下的嗎?”
顧江沒有回答。
陳燕兒很有耐心,笑了笑,又問道:“你為什麼老跟獄友之間發生爭執呢?是他們欺負你嗎?”
顧江嘴巴動了動,卻依舊沒有回答,。
見他如此,陳燕兒鼓勵道:“沒事的,你跟我說說,這樣有助於我們了解你目前的近況,更方便接下來的溝通,你說對嗎?”
顧江看了她一眼,終於開口說道:“沒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陳燕兒笑了笑,突然拿起碗,一邊盛飯一邊笑道:“不急,咱們還有時間,邊吃邊說吧,你肯定也好久沒吃到自己喜歡的菜了,餓了吧!”說著,便把一碗盛好的米飯推到了顧江麵前。
緊跟著她又盛了一碗給顧阮。這才放下勺子,坐回到椅子上,說道:“快吃啊,彆客氣。”
顧江的確是很久沒吃到過自己想吃的食物了,監獄裡的生活不至於挨餓吧,但想要隨心所欲卻是萬萬不可能的,當即便也不客氣,拿起筷子來夾了兩塊糖醋排骨,大快朵頤起來。
見他吃得香,陳燕兒笑了笑,又看了看顧阮,說道:“你也吃唄!”
顧阮看了她一眼,拿過飯桶,也給她盛了一碗米飯,這才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三個人默默地用著餐,都沒有說話,期間,陳燕兒像對待自己弟弟一般,不時給顧江夾著他喜歡吃的菜。
直到吃得差不多了,陳燕兒才放下筷子,看向顧江,問道:“顧江,你當初真是被冤枉的嗎?”
顧江手裡夾菜的動作一滯,沉默了片刻,他收回了筷子,自嘲般笑了笑,反問道:“這還重要嗎?”
“當然重要!”說話的卻是顧阮,隻見他一臉嚴肅的皺著眉,目光略微複雜的看著顧江。
顧江瞥了他一眼,轉而看向陳燕兒。
陳燕兒點了點頭,問道:“你……當時有沒有在售賣毒品?”
顧江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沒有,家裡麵找出來的海洛因不是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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