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中了箭傷,箭頭雖已拔出,但創口周圍紅腫潰爛,散發著陣陣惡臭。
還有些士兵麵色蒼白如紙,因感冒發熱而渾身顫抖,虛弱地躺在床榻上。
長期的征戰與物資匱乏,讓他們營養不良,身形消瘦,顴骨高聳,肋骨根根分明。
白夫人看著眼前的慘狀,眼眶泛紅,趕忙指揮著眾人,先為傷病員們喂下米湯。
趙巧娘也迅速投入到緊張的救治中,她穿梭在病床之間,對於那些簡單的傷口。
她熟練地用手中的藥棉蘸著藥水,仔細地擦拭著,生怕弄疼了傷員。
遇到頭疼腦熱的士兵,她會俯下身,輕聲詢問症狀,直接開出藥方,囑咐木蘭和翠丫她們去熬藥。
營帳裡彌漫著一股混雜著藥味和血腥味的氣息。
趙巧娘一刻也不停歇,看到有傷口需要清理,她便立刻拿起工具,小心翼翼地挑開粘連的衣物,用溫水衝洗著傷口,再撒上止血生肌的藥粉。
那些傷病員們,身子骨極度虛弱,每一聲痛苦的呻吟都揪著眾人的心。
他們身上穿的儘是單薄破舊的衣服,冷風一吹,便瑟瑟發抖,薄薄的布料根本無法抵禦這冬日的嚴寒。
夜晚降臨,士兵們隻能緊緊裹著那破舊不堪的被子,勉強入睡。
為了取暖,軍隊裡每天都派人去山裡收集樹枝、木頭。
白夫人目睹這一幕,心中滿是酸澀,重重地歎了口氣,連忙吩咐道:
“快,把咱們車上的碳拿些過來,先把這裡弄暖和一點,這天寒地凍地,大家都快撐不住了。
再把咱們自己帶的被子也拿過來。”
隨行所帶的物資實在有限,滿打滿算也就幾十床被子,本是他們自己路上要用的。
但此刻,救人要緊,眾人迅速行動起來,將被子一床床抱進營帳。
不多時,營帳裡升起了炭火,紅彤彤的炭塊,散發出溫暖的氣息。
溫度漸漸回升,可白夫人的眉頭依舊緊鎖,她憂心忡忡地說:“這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咱們這一趟,怕是白跑了。”
說著,她看向白夫子,鄭重其事地交代:
“你明天帶些黃金,去附近集市多買些棉衣、棉花回來。
最好再購置些炭火,順便看看能不能再買些糧食。”
白夫子點了點頭,晚上休息的時候,林晚晚被抱上了馬車,這營帳裡根本沒辦法休息,實在是太冷了。
馬車裡更加溫暖一些,可她們剛上馬車,奶酪就動了。
白夫人掀開簾子道:“奶酪,你打算把我們帶到哪裡去啊?這麼晚了……”
奶糖“吱吱吱”了幾聲,其他馬一看奶酪動了,也跟著動了。
奶糖詢問了一下附近的老鼠,得到了一個特彆好的消息。
城裡有個特彆貪的官,家裡藏了好多糧食,這不得去看看啊?
幾十輛馬車一路前行,霍軍問道:“這些馬要把我們帶去哪啊?”
白夫子看著他道:
“霍軍啊!彆問這麼多,反正不會害你就是了。
你這個孩子從小什麼都好,就是太有責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