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我這孫女看著軟乎乎的,本事可大了!
要不是她帶著金蠶蠱,你現在還躺床上哼唧呢!
往後誰要敢欺負她,我第一個不答應!”
霍老將軍揮了揮手,霍府的丫鬟們魚貫而入,每人懷裡都抱著雕花漆盒,將廳中紅木長案堆得滿滿當當。
為首的丫鬟掀開最上層描金匣子,裡頭躺著一套羊脂玉鎮紙,溫潤的玉麵上淺雕著麒麟踏雲,配著湘妃竹筆擱與紫毫湖筆。
光是筆杆上嵌著的綠鬆石便值百兩銀子。
“這是給兩位小少爺的文房四寶。”
丫鬟又打開另一隻鎏金匣子道:“鬆煙墨錠是徽匠按古法製的,研出的墨汁三個月都不會乾涸。”
另一邊,兩個丫鬟合力捧來鑲貝首飾匣。
打開時珠光四溢,掐絲琺琅步搖墜著渾圓的東珠,粉晶串成的小鈴鐺隨著晃動輕響。
最精巧的要數那對累絲金鐲,鐲身上的並蒂蓮紋裡嵌著細碎的紅寶石,正適合兩三歲孩童戴著晃悠。
“這些都是給晚晚小姐的。”丫鬟拿起一隻綴著珍珠流蘇的玉鎖,鎖麵刻著“長命百歲”的篆字:“這玉是昆侖山的羊脂籽料,專門請宮裡的巧匠雕琢的。”
霍老將軍笑著說:
“這些都是給孩子們的,不管姓什麼,隻要是巧娘生的,就是我霍家的孫兒!
有我在,誰也彆想欺負他們!”
白銀一聽這話,趕緊給霍老將軍倒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沒一會兒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
白晚晚心裡彆提多高興了,她如今姓白了,從今天起,她就是正兒八經的白家孩子了。
要回家的時候,霍大夫人攥著晚晚的小手,怎麼都舍不得鬆開。
晚晚晃著胖乎乎的手,脆生生地喊:“奶奶再見!我回去啦!”
霍大夫人眼睛紅紅的,聲音都有點發顫:“晚晚一定要常來玩啊!”
晚晚仰著小臉,笑嘻嘻道:“奶奶也要來看我!下次我從家裡帶好吃的給您吃!”
馬車剛停在白府門前,一陣吵嚷聲就刺入耳膜。
幾個衣著粗陋的人正堵在朱漆大門前,為首的老頭脖子上青筋暴起,對著門房唾沫橫飛:
“趙巧娘是我閨女!彆在這兒裝蒜,讓那個賤蹄子滾出來!
翅膀硬了就不認爹娘了?”
旁邊梳著舊布頭巾的婦人跟著尖聲附和:“對!當年供她吃穿,現在發跡了就想撇清關係?她做夢。”
門房橫臂攔住門檻,臉色冷得像冰:
“我家夫人姓白,不姓趙。
幾位滿嘴汙言穢語,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
話音未落,那老頭突然抄起門邊的掃帚,狠狠砸在門板上:“裝什麼清高!她就是被賣到林家當媳婦的貨,還真以為自己成金枝玉葉了?”
旁邊的林大盛道:“爹、娘,他們回來了,你看那邊不就是趙巧娘嗎?”
趙巧娘看到趙家幾人,直接傻眼了,她沒想到居然在汴京會看到曾經所謂的家人。
趙老頭直接衝了過去,看到趙巧娘如今的打扮,直接傻了眼。
趙老頭撥開人群衝過去,一眼看見趙巧娘,當場就愣住了。
她身上穿著月白色繡著金線花紋的綢緞衣裳,一看就貴得很。
頭發高高盤起,插著兩支金簪子,上頭還墜著小珍珠,隨著動作輕輕搖晃。
手腕上戴著一隻通透的玉鐲子,走起路來叮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