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後麵兩個人的嘀嘀咕咕,心係案件的兩個正經偵探沒有留意,觀察完環境就立刻接近了被困在房間裡的人質。
“你是長門秀臣先生,是嗎?”將被牢牢捆縛住的人從椅子上解開,服部平次開口詢問道。
“謝謝……”嘴上的繩子被解開,長門秀臣咳嗽了兩聲,忌憚地看著被門板壓在地上的長門光明,“是家裡的人拜托你們來找我的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長門老爺子很擔心你,還有你的未婚妻日向幸。”和柯南對視了一眼,服部平次將他們的推理說出口,“所以,你今天是因為到湖邊祭奠,暴露了你準備向日向小姐坦白之前的事情,所以被長門光明發現了,是嗎?”
“對,你們居然連這個都能確認麼?我一早去湖邊,準備告訴阿幸真相,結果被他跟蹤……”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長門秀臣看向門口的方向,想要確認一下長門光明的狀態,而後有些懵逼。
隻見唐澤熟練地從地上抬起門板,“哐”的一聲粗暴地懟回了門框當中,略有變形的房門勉強地嵌回了屬於自己的位置,擋住了走廊可能的視線。
星川輝蹲下身,扒拉了一下兩眼無神似乎還在暈乎當中的長門光明的眼皮,翻動案板上的豬肉一樣,將他左右轉了轉,確認沒有其他外傷,然後一記手刀準確地敲在了對方的後頸上。
“你們,你們這是……”被他們這套犯罪團夥型的熟練連招驚住,長門秀臣忍不住站起身走近了一步,遲疑地看了幾眼圍在他旁邊的兩人,“呃,你們是我父親雇傭的,安保……還是……”
他其實有點想說黑道,但是看著腦袋就比桌麵高一點的小學生,又實在沒說出口。
雖然長門光明確實是個混賬,對他也很可能懷抱著殺心沒錯,但是這一套闖空門敲悶棍的手法,未免也太……
“我們是偵探啦,偵探!”又一次頭冒青筋的服部平次先高聲打斷了長門秀臣的猜測,以免他說出更離譜的事情,扭過頭瞪著好整以暇拖著長門光明往房裡挪的唐澤,“你一開始說好的可不是這麼一個製服啊喂!”
“這不是很有效率嗎?有什麼問題”將臉被門拍得快歪了的長門光明拖進房間當中,唐澤開始了睜眼說瞎話,“也就是在日本了,在美國的話,剛剛那種情況破門的警察應該直接開槍了。”
“……我開始後悔聽你的鬼話了。”服部平次忍不住咬緊後槽牙磨了磨。
“不用在意,長門秀臣先生,一些無足掛齒的小計劃。您繼續說就好,最後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也還需要看你,以及日向小姐的態度。”擺了擺手,唐澤走到了服部平次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哦、哦……”猶豫地看了兩眼不是很安詳的長門光明,長門秀臣定了定神,繼續說了下去,“總之,他發現了我的想法,我們兩個又一次發生了爭吵,我情緒激動之下,將我已經把相關的信息留在了電腦當中,阿幸隨時可能看到,並準備同樣告訴父親的情況說了出來。”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後腦。
這既是因為講到了這一段,他忍不住回憶起了被長門光明用重物擊中的疼痛,也是因為剛剛星川輝那麵無表情快準狠的手刀,讓他受創的後頸禁不住也一陣刺撓。
“然後他就襲擊了你?”柯南摸著下巴,點了點頭,“我們去到發現你留言的岸邊,找到了沾有血跡的石頭,我就猜測你們可能發生了爭執,由此確定,大概你是遭遇了他的攻擊。”
“確實如此。而且,如果不是我事先有所準備的話,他可能已經對我下了殺手……”長門秀臣垂了垂眼皮,想起今天他們之間的爭鬥,表情黯然了下來,“我早該明白的,光明是個能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的家夥,對他毫無防備之心,還為了他隱瞞了那麼多年,我真是太蠢了。”
事到如今,就如同長門光明說的那樣。
他們已經36歲了,真相已經被他隱瞞了二十年,先不說證據早已湮滅,就算能證實他的嫌疑,案件也已經過了訴訟有效期。
哪怕他將真相告知了阿幸,帶來的也隻會是更多的痛苦與撕扯,甚至可能令阿幸走上更加極端的道路。
他了解她的性格,她溫柔如水的性格之下,是幼年失怙磨練出的堅韌而熱烈的自我,那場奪走她一切的火災,塑造了她的命運,決定了她的性格,時至今日,她也偶爾會在熾熱的噩夢中驚醒……
他不能否認,自己的隱瞞和沉默是源於他的優柔寡斷和軟弱,但隻要一想到告知真相也未必能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還會給阿幸帶來被自己這個“救命恩人”背叛的痛苦,他就開始猶疑,裹足不前。
“這確實是很可能發生的事情。你常年用繃帶遮蓋自己全部的麵部特征,也就是說,如果要在所有人裡挑一個人來偽裝,你是最好的選擇。”唐澤抱著胳膊,將原本應該發生在這個家庭的悲劇一一說了出來,“信子女士認為長門光明是頭養不熟的惡狼,他恨不得長門道三會長一病不起……你確實應該更謹慎一點。”
“你是說,他想要殺害父親嗎?”沉浸在自己的傷春悲秋當中的長門秀臣一驚,猛然抬起頭。
你還彆說,這麼一個打扮的繃帶人,突然瞪著大眼睛刷地看過來,還挺滲人的。
借著改換姿勢的動作,不著痕跡地退了半步,唐澤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隻要先殺了你,再打扮成你的樣子回到長門宅,刺殺長門會長之後離開,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除掉兩個擋在他上升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順著他的說法想象了一下,服部平次不由讚同:“是這樣沒錯,他隻要稍微做一些規劃,比如說自己在公司加班,偽造一些記錄,就很可能把案件包裝成你精神出了問題,弑父後畏罪潛逃。”
那畢竟是能和鈴木財團論個高低的家族企業,為了夠得到這等榮華富貴,長門光明這種性格的人會選擇鋌而走險是很合理的事情。
“你說得對,我一直呆在家裡不出門,確實很久沒有這種安全概念了。”長門秀臣自己也忍不住後怕道,“幸好有人提醒了我這一點。”
“‘有人’,是說……?”唐澤托著下巴,明知故問道。
“你們聽說過‘心之怪盜團’嗎?”先問出了這句標準起手式,在幾個人微妙的臉色當中,長門秀臣歎息了一句,“我從編輯那裡聽說到他們,找了一些相關新聞之後,產生了一些‘要是有人能讓光明主動悔改就好了’的幻想,所以就去了他們那個,據說留言就能令目標悔改的網站。不能製裁光明的話,能讓我下定決心,麵對阿幸的怒火與仇恨也好……”
“他們幫你改心了?”服部平次轉過視線,默默看了一眼柯南。
“那倒沒有……不過,我收到了網站管理員的來信。”說起這件事,長門秀臣自己也感到了一絲不可思議,“管理員說,很抱歉這件事不在怪盜團的業務範圍當中,並提醒我說,如果是會威脅到根本利益的秘密,人性的深不可測會超乎我的想象。
“我是個脫離社會很久的廢人,我這些年唯一的慰藉,就是寫一些文字,主要都是一些懸疑作品,也看了很多推理。所以我就忍不住有了一些想象,然後做了一個鏈接到心率監測上的,發信程序……”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雖然作為一個推理作者,有一定的被害妄想症算是某種職業病,但因為一封網站上的留言,就深以為然並做出這到這種程度……
就算裝置真的發揮了其功效,聽上去還是太奇怪了。
但是他看完那封郵件,就是莫名其妙地認可了這種想法,並覺得,哪怕發揮不了作用,這樣也不錯。
他已經做好了用生命贖罪的準備,這樣的話,等到他自殺成功,阿幸自然就會收到設置好的郵件……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服部平次又一次扭過頭,一言不發地瞪著柯南。
工藤這小子,還說自己是在怪盜的網站上發現的消息,那怎麼他一有動靜,怪盜團的就直接給人家發私信了啊?
要不是知道這小子變成了小學生,目前也很大概率變不回去,他都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也加入那個中二病團夥了。
你看看他那串長的名片寫不下的綽號,就很中二很像那個味道啊!
真的是自己爬下來的數據,隻是走捷徑要網站方幫自己查了個IP的柯南:“……”
這下不是直接暴露自己和怪盜們有聯係了嗎?!
可惡,joker害我!
{偷一張書友畫的表情包貼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