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默默交換著眼神,自然沒有異議。
幾個人在最後一次繞行檢查完了這間空曠的房間之後,就站回了來時的電梯轎廂,等待著具備權限的唐澤進來操作按鈕。
在走進電梯的最後一瞬,一道最後的幻聽,像是細小的歎息,劃過了唐澤的耳畔。
“莉莉絲,你說,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大錯特錯了?”
屬於過往的倒影,又一次從他身上掠過。
唐澤的腳步不易察覺地停頓了一下,徑直走進了電梯當中,沒有回頭。
不論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選擇了回檔,選擇了重開,就代表已經經曆了無法挽回的損失與遺憾。
那麼屬於失敗者的挫敗往事,就彆拿出來惹人煩惱了。
安靜一點吧。
————
“米花商店聯合組織的賞花會?已經到了賞櫻的時候了嗎?”
“是啊,唐澤你新來沒多久可能不知道,這裡的商戶經常招待鄰裡和熟客出去賞櫻。這既是為了宣傳和聯絡感情,也是一次不錯的廣告機會。”榎本梓興致勃勃地將外送用的快捷餐盤在箱子裡放好,“各家店鋪都會帶上一些自己的產品,我們大家都會去哦,很熱鬨的。”
“明天嗎?”唐澤掃了一眼坐在吧台邊的安室透,自然地在他身邊坐下了,“那算我一個。”
“嗯嗯!那說定了哦!”
榎本梓興衝衝地點了點頭,轉頭去準備其他方便攜帶的東西去了,唐澤見她回到後廚,伸頭過去看了一眼安室透一直在盯著看的胳膊。
那是一個由於注射針頭造成的血點,在他麥色的膚色上並不算明顯,看著卻很紮眼。
“安室先生,雖然貝爾摩德說這種注射沒有什麼危險性,但這還是太冒險了。”非常不讚同的,唐澤皺緊了眉頭,“以組織現在在醫藥方麵的研究實力,他們想要動手腳太簡單了。”
“沒事,我沒什麼感覺。”安室透放下卷起的袖口,語氣十分篤定,“我也已經提前服用過了一些解毒藥物,風險不大。”
說著,他掃了一眼唐澤的臉,端起了手邊的咖啡,把後麵的話一起咽下了肚。
應該說,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在八九成確認了唐澤的身份後,直接把人銬走的原因之一。
在唐澤不斷分享的資料,風戶京介以及相關鏈條留下的研究成果協助下,麵對組織可能的藥物控製手段,他並非無計可施。
不管身兼多重身份的唐澤,究竟想要利用每一重身份做什麼樣的計劃,他在不遺餘力地向他們給予支持,作為受益者的降穀零,沒有立場指責他的隱瞞。
雖然嘴上口保持著挑釁,joker在事實層麵已經達成了與他們的合作,也同樣是事實。
“就算是這樣說……”唐澤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也是很冒險的行動。我一看見你發消息說要去乾什麼,真是嚇了一跳。”
要不是他點了組隊之後安室透的血條還好好的,沒出現什麼奇怪的debuff,唐澤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裡,這麼淡定地對話了,應該早就琢磨著怎麼給他打暈了拖去2丁目,給灰原哀他們看看情況去了。
要是更嚴重的情況,他會乾脆考慮把人直接帶去認知世界,嘗試著轉移一下debuff,或者乾脆打死了再複活,試著刷新一下狀態。
事分輕重緩急,如果真的有了什麼危害coop生命的情況,哪怕是拋棄這層現實身份,唐澤都在所不惜,更何況隻是那麼點捂不捂的住馬甲的彆扭。
大不了就是社死一下,問題不大。
“誰知道呢,再觀察觀察好了。”安室透搖晃了一下手裡的咖啡杯,看著麵上被喝塌了的拉花慢慢失去形狀,平靜地表示,“哪怕真的有存在什麼危險,該去做的事就應該去做,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有琴酒親自盯著他接受注射,在沒有萬全把握自己能欺騙住對方的前提下,他能選擇的隻有接受注射這一條路。
哪怕真的是組織對他的身份產生了疑慮,隻要還沒有走到暴露的那一刻,完美地扮演現在的角色,就是他最大的職責,容不得任何疑慮與退縮。
一個心智不夠堅定的人,在篩選階段就會被從臥底任務當中排除出去,能在犯罪組織當中走下去的臥底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內在的力量。
而降穀零,正是因為不缺乏這些,才能走到今天。
唐澤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看著咖啡上升起的溫暖水霧,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其實組織這是在乾什麼,他大概有一些想法。
正是因為這種猜測,他才非常地想要歎氣。
綜合琴酒對安室透的說法,這個所謂的程序,是用來“確保有可能接觸核心機密的成員,能夠保守住機密”的有效手段。
雖然“組織能保守住機密”這件事本身聽上去就像在說笑話,但是一提到這個問題,極巨化琴酒那砂鍋大的拳頭就會在眼前開始重播。
破案了,琴酒看來真的就是每個組織核心成員的殿堂都有的機製,而且屬於隻要你準備接觸真正的秘密,就會給你也發一個的哨兵。
真該讓整出這種花活的混賬,自己去認知世界看看,自己都做出來了什麼鬼東西!
而且真的,你們組織是不是隻剩琴酒能用了,真就全年無休永恒的加班是吧?
話說這種一言難儘的神必設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難不成是抽一管子琴酒的血,提取出血清給彆人打?這麼神奇的嗎?
那現在那一管子他自己的血清給安室透能有用不,能不能屏蔽那個藥劑的效果?
他還是很喜歡降穀零的電影院的好吧,回去就像回家了一樣,真的不是很想在那裡也看見什麼稀奇古怪的琴酒啊!
“彆說我了,你先看看你自己。”安室透斜過眼睛,幽幽地注視著唐澤,“你上次鬨出的動靜就不小了,這次更加變本加厲……如果不是我們及時清除了關於你登島後情況的痕跡,你這次說不定會被直接問責。”
雖然在唐澤出發之前,他也沒有意識到這座島嶼,居然與組織存在關聯,但不管怎麼說,在充滿預判意識的風見裕也,拿著遊客們拍攝到的,唐澤被吊在瀑布裡的照片來找他的時候,他的血壓還是一下子衝了上去。
如果說發現了唐澤的又一重身份有什麼害處的話,那就是他們擦屁股的工作量,又一次加重了。
唐澤在島上呆了多久,零組的成員就在辦公室呆了多久,四處處理媒體和訊息,活生生忙的像是在給明星藝人掩蓋醜聞的公關團隊。
“我覺得,你還是彆隨便出去旅遊了。”一錘定音的,安室透說,“該通知風見,不能隨便讓你自己拿申請去用了。”
“啊?彆吧,我也就隻是——”
“抗議無效。”
“安室先生,彆走啊,安室先生,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注意安全,安室先生——”
哨兵x奇跡琴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