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可是之前……”柯南剛想要說他來東京之後又不是沒遇上過爆炸案,但認真回憶了片刻,到嘴邊的話徹底卡殼了。
……仔細數一數,還真沒遇上過。
最近的一次爆炸案是雙塔摩天樓,再往前是摩天樓建築師的師父,森穀帝二。這兩次案件唐澤都沒有見過近距離的爆炸現場。
再往前數的話,大大小小的火災和爆炸發生過很多次,但是唐澤似乎、好像、確實……都不在場?或者起碼是沒見過燃燒的場景的。
他距離爆炸最近的大概是葉才三那次,當時的主辦方為了掩蓋自己殺害同夥的事實在船頭製造了爆炸。
但唐澤好像確實沒見到爆燃的現場,人就已經掉下海去了……
奇怪,他剛才為什麼下意識的有一種唐澤已經經曆過很多爆炸案的感覺,本能地想要反駁灰原哀這句話呢?
“我先帶他去那邊休息一會兒吧,你先調查著。”給出了一個讓柯南陷入思索的答案,灰原哀輕飄飄地說著,拉起唐澤的手,走到了街對麵的對方。
等到徹底背朝人群,說話也很難被那邊聽見之後,灰原哀終於放輕聲音。
“你怎麼突然和他交換了。唐澤那邊有什麼事嗎?”
是的,隻消看了一眼那張有點陰沉氣質的臉,灰原哀就立馬認出了站在他們身邊的唐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換成了星川輝。
與怪盜團相處多時,最重要的是,很清楚唐澤和星川輝相互替身的情況,灰原哀已經能很準確地一眼分辨唐澤的真假了。
而且星川輝的演技雖然精進了很多,但還是沒有唐澤那麼毫無死角的,在忘記控製表情的時候就可能被敏銳的偵探們一眼識破。
星川輝是很少在柯南麵前出現的,偶爾出現,也是在案件期間,柯南的注意力不會轉到他身上的時候。
“我今天易容一直就沒卸。”任勞任怨的工具人星川輝麻木地回答,“那個新來的,不知道和景光前輩說了什麼,leader一看消息突然就叫我過來了。”
趁著爆炸發生之後,所有人注意力短暫轉移的瞬間,他就接近了這邊,在佐藤美和子衝過去的時候,唐澤就悄悄從他們身後的巷子裡撤退了。
“……真是辛苦你了。”灰原哀同情地拍了拍星川輝的手背。
星川輝的性格,也隻有在唐澤宮野明美等人麵前能稍微活潑一點,絕大部分時候,他都是一個陰沉沉的內向人。
要時刻做好扮演唐澤那些笑容滿麵,長袖善舞的交際型角色,想想都令人膽寒。
“沒事,我活該的。”已經習慣了被唐澤時刻召喚的星川輝十分淡定,“你的理由找的也很及時。”
誰讓他自己死乞白賴要留下來給唐澤打工呢?
不知道是否是巧合,雖然唐澤事實上經曆過很多爆炸案,甚至雙塔摩天樓一半的爆炸物都是他自己裝的,但在柯南這個方麵,唐澤和他一起經曆爆炸案的時候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身份。
要麼就是喜多川祐介,要麼就是joker,要麼唐澤為了某些目的正在趕其他場,直接缺席,總而言之,這個理由竟然意外地很有說服力。
“不是我找的及時,這也是唐澤和我交流過的話術。”灰原哀說到這,表情和身邊的星川輝趨同了。
為了方便掩飾身份,對了解他身份的知情人,唐澤是做過專項培訓的。
包括安室透在內也是如此。
隻是湊巧今天是爆炸案,如果今天是其他類型的案件,灰原哀也能為唐澤的病情拿出其他預案來。
“……你也很辛苦啊。”
“沒事,我也活該的。”
誰讓她就是攤上這麼個親戚,攤上這麼一堆事,還自投羅網跑去加入他們了呢?
兩人對視一眼,在這種打工人控訴老板的情景之中,產生了一種難得的共鳴。
真是個靠譜又混蛋的團長啊,某個家夥!
————
聽不見兩位努力給他善後的苦逼隊友在背後怎麼吐槽自己的唐澤心態很良好。
一鍵換裝切到了白發形態的他,在諾亞的提示下準確找到狼狽地躲在了不遠處的鬆田陣平。
他輕手輕腳地無聲接近,然後拍了拍對方的肩。
警覺中的鬆田陣平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就見到這個氣質有些神秘詭異的少年人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到底你是鬼,我是鬼啊……啊不對……
都怪搜查一課那個新來的小夥子,什麼鬼不鬼的,真沒禮貌啊!
“景光前輩說,你好像有什麼發現。”看著鬆田陣平無語的表情,唐澤嘴角的弧度抬上去了一點,“這起案件有什麼問題嗎?”
“是的,這起案子很不對勁。”拍了拍狂跳兩下的心臟,鬆田陣平勉強把注意力收回到對方的問題上,“景說,按照你們的調查情況,這個案子應該不是那個犯人乾的,會發生在今天,而且首先盯上了警察去發送傳真,很可能是一起巧合下的意外。你們判斷那是個模仿犯,對吧?”
“是的。你是對這個連環爆炸案最了解的人之一,你也很清楚吧?如果是他的話,傳真的內容不會是這樣的。”唐澤點點頭,有理有據地回答,“警方沒有公布過案件的細節,也沒有公布你的全名,外界並不清楚這個犯人會給警方留下字謎一樣的預告。這更像是模仿犯所為。”
至於為什麼這個案件也發生在了11月7日,與真正的爆炸案接在一起,唐澤自己還沒弄明白呢,隻能暫時歸結於奇怪的時間線以及蝴蝶效應之類的問題。
這也是他囑咐其他人帶著鬆田陣平過來這邊的理由。
讓這位爆炸案的專家,看看這個案子到底什麼情況,有可能的話,提早解決其中的一些炸彈,免得損害太多公共設施,也免得真正的大案子因為這些煙霧彈而被轉移視線。
如果搜查一課都跑去郵局逮人的時候,凶手的傳真發警局去了,那就這玩笑就大了。
“犯人確實有可能不是他。如果是他來的話,炸彈不會放在車子底下,而且肯定會想方設法讓它在那個警察坐進車裡的時候再起爆。”鬆田陣平抿緊嘴,十分篤定地說,“但那個炸彈,是那個家夥做的。”
沒有預料到這個展開的唐澤微微睜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這個案件的犯人用的炸彈,是那個連環爆炸案的凶手乾的?”唐澤的思維順著他的話發散,“那家夥,居然開始出售炸彈了?還是說他故意提供爆炸物,想要為自己今天的動作引開視線?那也不太對啊。”
會搞這種引人注目的爆炸案,還給警察出什麼人性考驗題,很難說哪邊才是真joker的炸彈犯,肯定是各類案犯當中相當渴望注意力的類型。
這種人恨不得把自己的戰績做成個稱號貼在名字上,怎麼可能允許其他案犯在他最重要的光輝時刻分潤屬於自己的聚光燈。
“這就是我會通知景的原因。”鬆田陣平板著臉,將手機的界麵轉向了唐澤。
那是一個灰色背景的網站,網站的樣式,唐澤相當的熟悉。
與組織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很有可能是對方效仿怪盜CH布置下來的一步棋的,那個許願網站。
“那個被扔進車底的紙袋上頭有個lo,我拜托你們那個技術員幫我查了一下。”鬆田陣平墨鏡下的雙眼一片沉鬱,“那個家夥可能在通過這個站點,向有需要的人兜售他的‘作品’。說不定,在今天借助遊行製造恐慌這件事,不是他親自乾的,時間一定也是由他安排的。他的危害正在擴大,而且……”
鬆田陣平說道這裡的時候,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一些東西沉甸甸壓在他心口,讓他需要一些力氣,才能說完最後一句話。
“而且,他這次想要製造的案件,隻會比三年前更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