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魔術師的聚會。厲害的逃脫魔術啊,基德。”隔著數米遠,柯南沒有貿然踏出窗戶,隻是看著基德鬥篷飄飛的背影,“行動詭異、來去無蹤,‘紅鯡魚’,真是人如其名,令人頭痛啊……”
“我隻是這場聚會的客人,可沒有要搶奪主人風頭的意思。”壓了壓自己的帽簷,黑羽快鬥微笑,“至於你麼……你早就已經被魔術師的表演引走了注意力,‘被紅鯡魚誤導的獵犬小先生’。”
正如他之前所解釋的那樣,紅鯡魚的本意,就是指被追蹤者為了躲避犬隻的搜尋,專門拿出來誤導犬類嗅覺的道具,後來才會被引申為混淆視線、轉移注意力的手法。
而他現在的意思嘛……
黑羽快鬥轉過身,看著看戲一般抱著胳膊,站在下方仰望著自己的唐澤,微微一笑。
真正在和偵探玩遊戲的怪盜,另有其人呢……
“再見了名偵探,在世紀末的鐘聲響起之前再會……”
留下這句話,他一躍而出,身後的鬥篷再次繃直,變幻為熟悉的滑翔翼,順著淩冽的寒風,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白馬探低下頭,看向自己手腕上剩下的半個手銬,翻看了一下留下了整齊斷口的手銬鏈條,皺了皺眉。
自己在彆墅裡的時候明明有注意過不被任何人近身,這人到底是什麼時候把他的手銬給切斷了的?
“真是狡猾啊。”他搖了搖頭,卻也不沮喪,隻是並攏手指湊到唇邊,吹了聲口哨,“回來吧華生,彆管他了。”
等到老鷹重新落回自己的肩頭,白馬探才轉過身,衝默默看著自己的其他人攤了攤手,開了個玩笑:“不能總讓偵探和警方們聯手,怪盜也得有自己的同盟,對吧?”
安室透挑了挑眉毛,出於戰友情誼,十分克製的沒有斜眼去看唐澤。
最後時刻將平地上的怪盜基德拉扯走的那根紅繩特征也很鮮明,joker不止一次在公眾的視野當中用過它,白馬探這麼消息靈通的人,自然不可能錯過這一點。
一群喜歡耍帥的毛頭小子湊到一塊,能玩出什麼中二病的東西,誰知道呢……
對此,唐澤隻是不置可否地看了眼白馬探手上那手鐲一樣銬在那的半個手銬,沒有說話。
知道怪盜基德是條滑不溜手的泥鰍,選擇使用這個手銬的白馬探肯定是不會將鑰匙帶在身上給對方可趁之機的,唐澤敢打賭,依照偵探們的疑心病,鑰匙說不定早就被白馬探扔了,吃進肚子裡都有可能,反正就是不可能拿的出來。
你們兩個耍帥的樣子很靚仔,但是回頭各自蹲在家裡鋸手銬的時候一定很狼狽,大哥彆笑二哥了。
“走吧,先把我們‘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受害者帶進去。”唐澤聳了聳肩,及時提醒道,“再不把他從雪裡刨出來,救下來的人也該凍死了。”
濱野是在溫暖的房間裡遭到了田中貴久惠的背刺的,此時身上依舊隻有一件薄薄的毛線衫,再放下去,就真的要冷死在這裡了。
作為嘴賤的教訓,這種程度,應該夠了吧?
希望荒義則這個老資曆的群組成員,也能好好承擔起義務,不讓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在這個問題上他依舊覺得,田中貴久惠雖然行事偏激,但她的憤怒可以理解。
網絡暴力也是暴力,口業亦是業障,隻可惜輕飄飄說出那些話的家夥意識不到這個份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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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緊盯著屏幕的萩原研二長長出了口氣,聽見身邊同樣傳來了兩道呼氣聲,不由左右看了看。
毫不意外的,他看見了自己的兩位同期。
在看完這段轉播過來的影像之前,很顯然,他們也和他一樣,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去觀察現場的情況,確認完唐澤把濱野利也完好無損地挖出來,拖進了房子裡,這口氣才總算鬆懈下來。
萩原研二有些不好意思地訕笑了兩聲:“原來這家夥沒死掉啊,是我虛驚一場了……”
之前他看宮野明美他們說的那麼言之鑿鑿,一副聽之任之的樣子,還以為唐澤這次是打算真的袖手旁觀,任由這人死的乾乾淨淨呢……
“你們在緊張什麼?”淺井成實哭笑不得地端起自己的紅茶,“是覺得唐澤會因為自己的遭遇遷怒這人嗎?不會的,唐澤比你想象的要冷靜和堅強一些。”
“那,他阻止我們出手的意思是……?”鬆田陣平壓了壓眉頭。
“意思是他覺得讓田中貴久惠的情緒釋放出來,有一個機會衝著這些人發出控訴,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讓我們不必強迫她改正。”星川輝放下手裡的課本,吐了口氣,“他有時候是會這樣的。濱野利也罪不至此,但也確實討厭,他就會忍不住想要給對方一個教訓。”
他說著,掃著三個坐在監視器前緊張收看現場轉播的人,與其他隊友們相互看了看,紛紛聳肩表示理解。
這三位從世界的背麵拽出來的活死人,畢竟情況與他們不同。
他們幾個人,要麼是本身就已對世界沒有了眷戀,要麼就是被複仇的舉動徹底打碎了過去的想法,脫胎換骨,需要容身之處生活,重新建立與世界的聯係,對於唐澤這個改變了自己人生軌跡的團長,他們的尊重雖然不會放在嘴上說,心裡卻都非常認可。
但這三個人沒有經曆過這個過程,本身更是已經有了成熟世界觀的正經警察,想法上與他們有一定的區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星川輝和宮野明美暗暗互看了兩眼,又默默收回視線。
這一點,唐澤自己也知道。
他曾經私下裡找過唐澤,詢問過唐澤是否要運用一些手段,消除圖怪盜團裡可能的不和諧的聲音,溫和的也好、激烈的也罷,他相信唐澤隻要想的話,一定是有辦法讓這裡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的。
即便外表和習慣改變的再多,在內心深處,星川輝依舊是那個從組織的小黑屋裡爬出來的死士,不信任他人,才是他信任這個世界的表現。
對此,唐澤卻有自己的想法。
“這其實是一件好事。”當時的唐澤這樣說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我需要的隻是誌同道合的隊友,至於細節上,我又不是他們父母,要求他們和自己完全一致乾什麼?而且說真的,團裡全是全肯定bot你自己不覺得害怕嗎?有點其他人的聲音,能給我一些提醒,也好。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你有點太極端了我說。”
“唯獨不想被這家夥這樣評價……”小聲吐槽了一句,星川輝重新拿起了課本,不再去管交頭接耳,重塑對團長認知的新人們了。
唐澤回去就回去了,他回去,還得考試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