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出一個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偵探?好無聊的東西。”
看著突然跑來借住的服部平次二人,毛利小五郎很不給麵子地翻著眼皮,銳評道:“即便真的角逐出了一個結果,讓你們中間的一個贏了,那帶著這麼多限定詞的第一也不可能有人承認啊。”
更何況,為了名頭的好聽以及方便節目流程,這個所謂的“高中生偵探”評選,除了東部的沒有定論,每個地區隻遴選出了一個符合要求的高中生偵探,選人的和邀請的都是電視台節目組,這就更是兒戲一般。
“你們這群小鬼啊,也差不多該長點心了,真把偵探當作畢業職業的話,光在意一些名號有什麼用。”毛利小五郎非常不客氣地嗤笑,“要我說啊,真的稱得上第一的,就是明智吾郎了。他可比你們拎得清,名望如果不能轉化為實質性的商業價值和社會地位那就毫無意義。那小子,委托費現在比我都高了。”
正因為所謂的東南西北地區代表的事情摩拳擦掌的服部平次眯起了眼睛。
誇讚誰,他都不樂意聽見誇讚明智吾郎的。
這麼一個身份可疑、做事無底線、沽名釣譽怎麼看都裝模作樣的家夥能和自己相提並論,怎麼想都覺得這個社會哪裡出了點問題!
“你這話說的聽上去銅臭味太濃了。”服部平次於是做了個扇風的手勢,立刻還擊道,“一聽就是上了年紀的大叔才說的出來的。”
毛利小五郎額頭的青筋一下子蹦了出來:“跑來彆人家蹭吃蹭喝的臭小子沒資格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的!你能無憂無慮當個偵探,還不是因為家庭條件好!彆人可沒有你們這麼悠閒!”
“哼,大不了不吃你的,我去樓下蹭唐澤的飯去。”服部平次不甘示弱地抱起胳膊,“唐澤做飯可比你好吃多了!”
“他自己都是寄人籬下的,你還好意思蹭他的飯!”
“怎麼了,我又不是不給錢!我來你家住也有帶伴手禮啊!”
……
“……就是這樣。”陳述完早上發生的事情,服部平次衝滿臉無語的唐澤攤了攤手,“我被趕出來了。所以,在綜藝正式開始前,我就隻好在你這裡湊合一下了。”
唐澤陷在自己柔軟的豆袋沙發裡,看著大大咧咧坐在他床上的服部平次,重重歎氣。
太自來熟的家夥就是這點令人頭疼。
他們現在肯定算得上是不錯的朋友了,但突然招呼都不打一個的拎包上門要和你擠一個房間什麼的果然還是太沒邊界感了。
好吧,真收留對方一兩天也不是什麼大事,問題是,你服部平次要準備參加綜藝,我明智吾郎就不需要的嗎?
拍了怕腦袋,唐澤無奈地表示:“這裡說是我現在的住處,但說到底我也隻是個借住的……而且這裡隻有一張單人床……”
“沒關係,我問過和葉了,她一會兒送一床被子過來,我打地鋪就好啦。”服部平次擺了擺手,“睡閣樓的地板而已,我不介意的。”
是你介意不介意的問題嗎?
而且為什麼人家遠山和葉好好地入住了,你卻被趕下樓來了,這個問題你要不要認真反思一下?
果然他最處理不了這種類型的家夥了,不管事情是如何發生的,煩惱的都會是自己。
唐澤看著嬉皮笑臉的服部平次,幽幽地說:“是啊,你肯定不介意的,你也不是沒睡過閣樓,可能真的還挺喜歡這種環境的。”
服部平次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唐澤指的是上次自己跑來調查卻反遭暗算,被黑心律師的同夥暴打了一頓關在閣樓裡的事情。
“那次還真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和工藤主動來找,就算我能脫險,說不定也會受什麼嚴重的傷呢。”他摸了摸下巴,不僅沒get到唐澤的陰陽,居然還真誠地道起了謝。
優秀的京都人唐澤難得語塞,無奈地拍拍額頭。
算了,和這種神經大條的陽光笨蛋說這些乾什麼……
“算了,隨便你吧。沙發和櫃子可以隨便用,但不許翻我東西。我去問問安室先生。”
“是的,那麼出演費用這邊就這樣說定了。您應該看過我們這邊的合同了,成片在正式播出前需要經過我們事務所的審核……是,是這樣……很抱歉,但這事關我們的品牌商譽……”
看見走下來的唐澤,安室透先豎起一根手指讓他稍等一會兒,繼續保持著不急不徐的態度與電話那頭的人進行著拉扯,稍微聽了一耳朵關鍵詞的唐澤已經猜出他在做什麼了。
打工皇帝安室透是否能勝任優秀的經紀人以及事務所主理人唐澤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就憑這一手張弛有度的談話功力,電話那頭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對接到了安室透,是真的倒了八輩子的黴。
還有誰比一個優秀的臥底更適合談判的嗎?
商業談判的那點強度,和犯罪組織裡暗箱操作的壓力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好的,沒問題,謝謝您的理解,那我這邊就等您溝通出階段性的結果。希望合作愉快。”
掛斷電話,安室透臉上假惺惺的營業笑容馬上就收起來了,看見故作無辜的唐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在日賣電視台那麼多業務,怎麼就非要參加這種莫名其妙的綜藝不可。”平白多了許多工作量的安室透十分沒好氣,“我看你根本就是自己想去玩吧。之前的那些節目也是。”
事到如今,明智吾郎鞏固人設的時期早就已經過去了,這個“天才偵探”已經在東京家喻戶曉,除了因為時日尚淺趕不上工藤新一曾經的如日中天,早已成為了新生代偵探的代表人物了。
其實現在的明智吾郎,除了專心接委托破案之外,完全可以不需要那麼在意演藝界的人脈了,可唐澤就像是有什麼獨特的執念一樣,寧可給自己增加幾倍的工作量,也不肯放棄這部分業務。
安室透充分懷疑,這家夥該不會是綜藝跑多了,演藝圈的瓜吃狠了,擔心以後不乾這行沒瓜吃了吧……考慮到唐澤有時候酷愛看熱鬨的性子,這種猜測居然不算無的放矢……
“這次你是真的冤枉我了。”唐澤舉起雙手,“這次想要組局的另有其人,我充其量隻能算是幫人家一個小忙,順水推舟試試基爾的強度罷了。”
這次是冤枉了,也就是說,之前沒冤枉你是吧。
安室透收回了死亡凝視,擦了擦手裡的咖啡壺:“那就是說,這次綜藝可能會發生案件之類的。”
“應該說,它的誕生就是因為案件吧。”唐澤在吧台邊坐下,接過了安室透遞過來的咖啡,“怎麼說呢,告訴你也無妨。這次綜藝邀約的重點可以放在報酬方麵,至於什麼節目的劇本和走向……放心吧,播出不了的。”
怪盜團意外地解決了越水七槻朋友死亡的困局,一定程度上消解了越水七槻本人的殺意是不假——這一點從她至今還沒產生陰影可見一斑——但此次案件的死者或多或少是真的有點該死的。
要唐澤來說的話,考慮到對方偵破的案件數量,忽略越水七槻是否會在接觸到本人之後氣的又想砸死這個狗幣不談,會不會從哪裡又冒出來一個滿心怨憤的受害人,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