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些擺放在房屋各個地方的花草,自然而然將這種共同的認知傳遞到認識世界這一側,味道衝的驚人。
打開了第三隻眼的唐澤很快找到了隊友們的所在地,穿過濃濃的白霧,一腳踩進了他們所處的空間當中。
幾個人背靠著背,將當前唯一的麻瓜萩原研二包圍在中間,正站在這宛如台風眼的空間裡,戒備地觀察著周圍。
“Leader!”對周圍環境變化最敏銳的星川輝察覺到有人靠近,立刻轉頭看去,看清走過來的人,不由鬆了口氣,擰著眉頭頓時鬆開了,“你速度還挺快的嘛。”
“攝製組上島之後肯定是要修整的,過來看看你們的情況。”唐澤扯了一下眼睛上的布條,一邊往身上刷開場buff,一邊加入他們的隊形當中,“怎麼樣,觀察的結果如何?”
除了整治時津潤哉一番,這一次,他們確實是打算好好研究一下這個世界的認知空間對封閉環境判定到底如何。
藍色古堡的空間證明,少數人固定生活的地方很容易生成薄弱到界限近乎於無的特殊殿堂/印象空間,這一次,他們的測試就主要是想看看,這種空間的生成對時間的限製如何了。
“相當驚人。”宮野明美指了指海島中心的方向,又指了指身後的萩原研二。
由於暫時不需要加入戰鬥隊列,萩原研二自然而然替諾亞分擔起了後勤工作,此時他的手上就拿著一個便攜的攝像機。
“隻用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一直留意著取景框的萩原研二指了指上頭的時間戳,“越水七槻,是位剛強的小姐啊。”
在他鏡頭正對的方向,一棟同樣是木結構,但裝飾得精致典雅的小屋坐落在那裡。
在屋子的周圍,無邊無際的薰衣草向外延伸著,一直延伸進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當中,濃烈的花香與海風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種古怪的氣味,仿佛要浸染整片空間一般。
很明顯,雖然在智力的交鋒上,越水七槻很難贏工藤新一、白馬探這樣的家夥一籌,但在情感和意誌上,她的仇恨與憤怒,確實是出類拔萃的。
加上加害者時津潤哉本人因為熟悉的感官而誕生出的認知,疊加路上的海龜湯給所有偵探和工作人員留下的印象,這片空間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飛快開辟著。
“不像是要形成殿堂的樣子。”唐澤開著第三隻眼,觀察著前方的進度,“但是,已經有在朝‘特殊印象空間’發展的潛質了。”
“是的。所以,就算沒有我們在,越水小姐隻要能將時津潤哉帶到這個島上,她的報複也一定可以順利施行下去。”淺井成實抱著胳膊,中肯地評價,“確實是個好苗子。”
“……彆把自己說的像是怪盜團的HR一樣。”唐澤忍不住分心瞥了他一眼。
“難道我不是嗎?”淺井成實挑了挑眉毛,“羽賀響輔君已經聯係我好多次了,問我他什麼時候還能再來雨宮宅看看。”
這句話的就是在表達,他很想融入怪盜團,如果有什麼流程和培訓,隨時有時間的意思了。
“放心,他要是下定決心的話,很快就會有大活的。”唐澤攤了攤手,“你也知道的,我們的活那真是乾都乾不完。”
道理他都懂,偵探故事的世界嗎,少了誰也不能少了案件,但這個世界的情況也真是絕了,這每天茂密生長的認知空間,有一種再來兩個安室透都乾不完的美。
“先專注於眼前的事情吧。”諸伏景光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們的閒扯,“保持這個速度變化的話,那邊的世界或許已經感知到了吧?”
走在走廊上試圖尋找明智吾郎身影的兩個偵探不約而同地掩了一下鼻子,對視了一眼,同時皺了皺眉。
“花香,越來越濃了。”服部平次狐疑地左右觀察,“是哪裡還放了薰衣草嗎?就算是為了布置謎題,提前帶這麼多盆薰衣草上島,這節目組的人也真是閒得慌。”
“不隻是薰衣草,還有好多工具箱。”柯南靠近走廊拐角的花盆,蹲下身,撥拉著花盆邊的箱子,“錘子、釘子、電工膠帶……很標準的工具箱。”
如果隻是放薰衣草,或許還能解釋為美化的需求,加上工具箱,這個擺放的目的性就有點太強烈了。
“莫非這就是謎題的一部分?”服部平次摸著下巴,不太確定地想著。
“說不定,這是和某個現實存在的案件有關的。要不然的話,路上也不會讓我們搞什麼情境謎題的環節……”柯南重新站起身,拍了拍手。
“你們也注意到了啊。”
兩人正說著話,身後的房門響了一聲,白馬探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和你們的意見倒是挺一致的。隻可惜,這個島上完全沒有信號,除了傳播度很廣的大案,我又不是太了解日本這幾年的案件情況,一時半刻對不上號。”白馬探把手機塞回兜裡,不無遺憾,“你們這幾位本土的偵探呢,有什麼想起來的消息嗎?”
“和薰衣草,還有工具箱有關的案子啊……”服部平次捏著下巴,思索起來。
正打算同樣回憶的柯南冷不丁聽見白馬探提了一嘴信號,眨了眨眼,手悄悄伸向了自己的手機。
嗯,他那個裝了怪盜line的手機,雖然現在同樣沒信號,但是給那些怪盜發消息還是能發的。
不知道私聊一下諾亞方舟的話,對方能不能看在彼此都在遊戲裡聊了那麼久的份上,幫他上網搜一搜……
他的指尖剛碰到手機,不等三個人各自的行動有什麼答案,走廊另一側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重重撞在了後方的牆體上,震的老舊的地板都有些發顫。
思路被打斷的三個偵探齊齊看去,就見臉色煞白的時津潤哉從門裡衝了出來,扒住了走廊的窗戶,雙手掐住自己的脖頸,不斷的發出乾嘔聲。
雖然很不待見這個菜雞,服部平次皺了皺眉,卻還是本能地靠了過去,想看看對方需不需要幫忙。
“你這是怎麼回事,薰衣草過敏……嗎……”
隨著他的腳步越走越近,服部平次後麵的話也越說越慢,逐漸卡在了喉頭,像是對麵前的一切感同身受一樣。
不止是服部平次,白馬探和柯南同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場景。
時津潤哉半個身子掛在窗台上,乾嘔到麵色猙獰漲紅,隨著他的嘔吐,一片片雪一般的薰衣草花瓣,洋洋灑灑地朝著樓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