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簡單地利用監控設備和一些定位器就輕易搞清楚她的行動路線和行為並不簡單,他們不得不分派了本就緊張的人手出去,努力摸清她的情況。
“水無憐奈目前沒什麼問題,她剛剛離開日賣電視台。”卡邁爾摘下頭上的耳機,小聲回答,“是唐澤那邊……”
“他又怎麼了?”意外地聽見這個名字,赤井秀一挑高了眉毛。
自從上次知道了唐澤更加深層的真實身份之後,知道輕重緩急的赤井秀一立刻撤走了所有在那附近活動的人員,並且額外囑咐了朱蒂等人,不用主動去接觸唐澤。
之前,他本就沒有想要監視他們的打算,隻是捎帶手關注一下唐澤的情況,目的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
自己這位滿心複仇欲望的表弟,心裡的主意大的很,可同時他又和自己不同,沒有任何機構背景的他能憑借的隻有自身的能力,他也是擔心這小子有什麼突發情況,臨時聯係不到人,有個萬一。
但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就是心之怪盜,不僅遊刃有餘地處理著組織的事情,還有空操心東京治安,赤井秀一也就不在這方麵多花費精力了。
找一群FBI跟他後頭,這要是萬一出個狀況,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他沒怎麼,就是……”卡邁爾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聽見的情報彙總了一下,簡明扼要地說,“他也在日賣電視台呆了一個小時,和水無憐奈一起出來了。”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臉上沒什麼驚訝之色。
水無憐奈既是日賣電視台的主持人,也是組織成員之一,唐澤的假身份本身就經常頻繁出入日賣電視台,會接觸到水無憐奈,甚至和她有更多任務上的交集並不奇怪。
“這是好事情,回頭可以問問他那方麵的動向。除此之外呢?”
“嗯……布控的人報告說,唐澤帶著水無憐奈,先去了一趟他們咖啡館。”卡邁爾乾巴巴地表示。
“嗯?”赤井秀一皺了皺眉。
“然後,呃,已經朝著澀穀這邊來了。”
赤井秀一的眉頭皺的更緊:“他,該不會是……”
卡邁爾乾笑了兩聲,瞄了眼牆上的時鐘,然後指了指外頭的方向。
意識到什麼的赤井秀一眼角抽了抽,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外套,大步走到前店的方向。
幾乎是他剛剛走出來,門口用來迎賓的鈴鐺就隨著店門的拉開被晃響了。
將身上屬於明智吾郎的行頭往下扯的唐澤,帶著水無憐奈大步地朝還是岩井打扮的赤井秀一走過去,一邊走,一邊伸手相互示意了一下。
“兩位,相互認識一下。這位是FBI的探員赤井秀一,曾經的組織代號黑麥威士忌,這位是CIA的探員本堂瑛海,四年前因為聯絡人身故,和CIA方麵失去了聯係,現在的組織代號叫基爾。”
一個照麵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赤井秀一抬起頭,對上了水無憐奈同樣懵逼而茫然的臉。
“我知道,你們雖然嚴格意義上可以算是同事,但不屬於一個部門,大家矛盾和分歧還是比較大的。”唐澤將外套隨手扔開,像是回了家一樣,自如地坐在了櫃台上,“但是我覺得主要矛盾在前,為了不搞出辛辛苦苦抓捕一個組織成員,最後發現又是一個臥底的烏龍,我覺得大家應該坐下來先聊一聊,分鍋和分功的事可以晚一步再說。你們覺得呢?”
赤井秀一:?
水無憐奈:?
————
“咳咳、咳咳咳——”
“有這麼好笑嗎……”諸伏景光拍打著嗆得快直不起腰的萩原研二的背,哭笑不得。
“這還不夠好笑嗎?”萩原研二擦著眼角,震驚地看了回去,“難道你們還鬨出過比這還好笑的臥底笑話?”
“有啊,不就在這嗎?”諸伏景光還沒開口,鬆田陣平先抬起手指了指他,“同樣來自日本公安,隻是不屬於同一部門,還是幼馴染的兩個人在執行臥底任務的時候相遇了。”
本來隻是圍坐在車裡閒聊的幾個人齊齊轉頭,看向了他的方向。
“還真是……”
“對哦,剛剛意識到這也是個很大的烏龍……”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同情臥底,還是同情那個倒黴組織……”
諸伏景光無奈地扶住額頭,忍受住了來自隊友的嘲笑。
關於這個問題,彆說在組織被徹底覆滅之前過不去,怕就算是組織真被乾掉了,還能被再笑幾年。
“不過,想想也是真的挺離譜的。”宮野明美撐著下巴,“FBI因為貝爾摩德當時假扮新出智明的行動,鎖定了水無憐奈這個日賣電視台的主持人確實和組織有一定的關係,於是準備以她為突破口,找到重新瓦解組織行動、了解內部情報的渠道……”
“……然後這位水無憐奈,也是個臥底,甚至也來自美國,隻是CIA的。”島袋君惠接過她的話頭,“幸好唐澤決定的迅速,攤牌的及時。要不然,等人真的千辛萬苦抓回來,場麵得有多尷尬啊。”
“怎麼說呢,FBI給CIA相互下絆子的故事我確實有所耳聞,但是居然是以這種形式的,確實是沒想到。”話題終於從自己身上轉移走,諸伏景光很快重新加入了對話。
隻要被嘲笑的不是自己,蛐蛐同行這種事,還是很快樂的。
“話說,這邊也是唐澤夫婦的手筆啊。”
“我聽唐澤說過,FBI那邊那個也是。他們在組織裡這幾年,真是沒少給組織添堵啊……”
車內討論的氣氛一片熱烈,而當聽見這個話題,轉頭想與曾經的實驗體星川輝交流一下這個問題的宮野明美轉過頭,才發現他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
“……怎麼了,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