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過來。
他學著白馬探的動作,同樣研究起這張紙,很快也發現了一些門道。
“你說得沒錯,對光能看見特殊的水印。”服部平次慢慢點頭,“這是專門定製的紙張。”
“而且很可能是那種手工製作的特殊紙張,有專門供應渠道的。”放下卡片,白馬探又拿起了一邊的信封,“信封的情況卻不太一樣。”
“嗯,用的紙也很細膩,但這明顯是批量製作的專用信封。酒店?風景區的紀念品?或者,某些特定的機構會使用的?”服部平次順著推理道。
“我投酒店一票。都是很嶄新的紙張,不像是使用頻率不高的樣子。”
“拿出這麼豐厚報酬的人,用定製的信箋寫邀請函很正常,但酒店的話……”
“長租?有的商務人士確實是會有類似的習慣。”
“有可能吧……”
“你看他的字跡,寫的非常平穩。你這封和給我這封,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彆。”
“你想說他情緒很穩定?話說為什麼給你的數比給我的要多……還能這麼區彆對待的嗎……”
“我想說會不會是彆人謄寫的。如果發出了不止一封這樣的邀請函,每一封都要自己手動去謄抄,那也太累了。”
“有道理,有錢人總會有些管家或者秘書之類的角色代勞……”
兩個偵探不再管桌上攤了一堆的文件報告,推著兩個信封和內容研究了起來。
好一通推理過後,白馬探才抬起頭。
他看了一眼已經無人問津的資料堆,突然笑了起來。
“似乎,是什麼不能缺席的偵探聚會呢。”白馬探指了指邊上的資料當中那些因為他們的大阪之行而獲得的新材料,“你說,明智君他會不會也接到同樣的委托呢?”
“……當然是會的吧。”服部平次揮了揮手裡的東西,“就像是鈴木家考慮的那樣,反正都不差錢了,那不如,找個最貴的。”
“而明智幾乎從不拒絕有錢人的委托。”白馬探扯了下嘴角,“不給出任何明確的信息,反而是廣撒網一樣的到處尋找知名偵探?我現在確實有些好奇委托人是什麼情況了。”
————
“還能是什麼情況?一個神經病。”
麵對隊友的詢問,唐澤毫不動搖,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怎麼了,隻是看見一個委托,你又知道了?”鬆田陣平本來隻是上來,幫助諸伏景光拉住很明顯情緒不平靜的唐澤,聽到這裡做了個古怪的表情,“知道你的認知方麵的能力近乎奇跡,但你這也有點太奇跡了。”
光是看一眼完全是謎語人的邀請信,既不知道委托人姓名,也不知道委托內容,那麼快就能對上準確的信息什麼的……
“你到現在還沒把那個組織連根拔起來的理由是什麼?”鬆田陣平發自真心地問,“是不喜歡嗎?”
即便是板著臉在心裡給伊東末彥判刑的唐澤,聞言都不由斜了鬆田陣平一眼。
還能是因為什麼?因為這個劇透沒寫啊!
當然,這種話不能直接說出口,所以唐澤隻是隨口敷衍道:“組織和普通人不一樣,他們在認知世界方麵是有自己的防禦係統的,你又不是沒見過。”
“唔……”鬆田陣平摸了摸下巴,也沒說信或者沒信,隻是默默和好友們交換起視線。
唐澤的口吻聽起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總而言之,這個邀請人是個神經病。”唐澤甩了甩信封,沒好氣地表示,“非要說他的情況,他這應該叫吃飽了撐的。”
唐澤的嘴是特彆不饒人的類型,大家都知道。
不過比起直白的嗬斥或者怒罵,唐澤一般來說都是會選擇委婉一點方法,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綿裡藏針,笑裡藏刀之類的……
他用這麼篤定的口氣噴人是不多見,這下子,連原本沒準備攔著他,在邊上看好戲的淺井成實都挑高了眉頭,好奇起來。
“我簡單一點說吧。這個委托人,應該是叫伊東末彥,是個,嗯,犯罪愛好者。”唐澤想起他的事跡,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絲嫌棄。
“犯罪愛好者是個什麼定位?”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他是那種崇拜罪犯的人?所以邀請偵探沒懷什麼好意?”
“是說他真的很菜的意思,純純業餘水平。”
唐澤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怪盜團裡幾位知名的法外狂徒。
“犯罪。”
然後他又晃了晃手裡的信。
“犯罪愛好者。”
就是指那種,又菜又愛玩的,因為太有錢吃得太飽,閒出屁了想要歌頌一下苦難,感受一下詩意浪漫的人生的,然後狙了一具動都不動的屍體,七槍人體描邊的那種……
伊東末彥可能還以為自己是庫布裡克鏡頭下的《發條橙》呢,滿心都是詩意、是解構、是超現實主義、是浪漫與叛逆……
事實上呢?都快給他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