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說的好像我不疼一樣……誰讓你摩托騎那麼快了!”
“喂,陣……咳!彆說了!”
扶著腦袋從地上狼狽爬起來,還在撿自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的墨鏡的鬆田陣平一轉頭,對上了萩原千速已經完全空白,好似失去了反應能力,不知道做什麼表情的臉。
場麵一時間微妙的凝固了。
“橫溝警官!還有其他神奈川縣的警官們!你們沒事吧!喂,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不等默默對望的三個人有什麼反應,佐藤美和子清亮的聲音從煙霧的那一頭傳來。
鬆田陣平一個激靈,條件反射一般抬起手按住臉,也不管已經飛的不知道哪裡去的墨鏡了,直接把麵具召喚了出來。
“走走走!快!”
“誒,可是姐姐她……”
“來不及了,快跑吧!Leader說那邊已經搞定了,沒事了!”
“哈?”
“彆哈了,快點,你摩托呢?!”
“喂,不要在這裡啟動導航啊——”
隱約似乎聽見了什麼很耳熟的叫喊聲,佐藤美和子的腳步頓了頓。
她眯起眼睛,觀察著煙塵與火光中的現場。
海風卷過,將爆炸造成的黑煙卷起了些許,露出了一片狼藉的現場。
花車周圍人、包括原本站在上方的工作人員們正在四散奔逃,現場隻剩下倒在地上正在搖頭晃腦,似乎被氣浪炸的頭暈目眩的橫溝重悟,以及另一個狼狽地跌坐在原地的女警,被她護在懷裡的小孩子正在放聲大哭著。
佐藤美和子的視野,隻捕捉到了快速消失的一角黑色的布料,很快隱沒在爆炸形成的火光當中。
一切都是那麼似曾相識……
“佐藤!”慢她一步的高木涉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神奈川縣的警察們呢?他們沒事吧?!”
佐藤美和子猛地回過神,咳嗽了一聲,搖了搖頭:“除了橫溝警部,應該都沒事。去叫救護車吧高木,還是需要把他們送到醫院檢查一下……”
“是!”
即便完全沒在執勤狀態,高木涉還是大聲地應了一聲,轉過身剛想走,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疑惑地低下頭。
一個不知道來自何方的墨鏡,正四仰八叉地掛在他腳邊長椅的椅腿上,黑色的鏡麵被爆炸的火光燎的缺損了一塊,仿佛同樣來自某個火光繚繞的過去。
鏡麵上沉默地倒影著依舊亮著光的過山車軌道,從這個角度看,好似一個明亮的莫比烏斯環一般。
————
“喲,你來了。”
深山總一郎滿頭大汗地衝進自己公司的展廳裡時,看見的就是踩在滿地的預告函中,正在用挑剔的目光一件件觀看他展品的白衣人。
高高的禮帽,以及那標誌性的單邊眼鏡與白色披風,來人的身份不言自明。
他用著一種熟稔的口吻朝深山總一郎打著招呼,仿佛對方才來來做客的客人一般,隨意地擺著手:“東西有點簡陋,但布置的還算儘心儘力。獻醜了,深山先生。”
先是因為他的描述控製不住怒了一下的深山總一郎反應了兩秒鐘,才總算意識到他的意思,睜大了眼睛,撲到自己的展櫃前。
這次,帶著空白的預告函上門的怪盜基德,當然不是來偷東西的。
正相反,他在做違背怪盜祖宗的事——來送東西。
隻見展廳的每一個玻璃櫃上,原本用來給展方插入鑰匙方便打開固定鎖扣的孔洞,都已經被深紅色的膠狀物給填滿了,而在其上,則貼了一張張的照片與文件。
乍一看還挺合理,像是給展覽的展品配上了說明詞一樣。
但知道它們每一樣真正來曆的深山總一郎隻覺得心跳驟停。
也確實像是在給它們寫說明,怪盜基德為他展廳中的每一個展品都貼心地配上了來源、屬地,以及它如何到了深山總一郎手中的說明。
考慮到它們每一樣都是贓物,很顯然,剛剛怪盜基德說的話絕非客套,他確實儘心儘力布置了。
“你——!”
“彆激動先生,彆激動。”怪盜基德聳了聳肩,“沒辦法,我本來不想做這個事情的,說實在的,收集這種信息多少浪費了時間,不過,比起你的展品,我確實是對它們哪裡來的比較好奇,就稍稍努力了一下……現在看來,可以給警察節省不少功夫了。”
“怪盜基德——”
感覺自己被深刻戲耍,順便還不知道自己親愛的學弟學妹已經雙雙翻車的深山總一郎對自己的定位顯然還是什麼極道老大。
麵對基德這戲耍一般的舉動,他的第一反應是用力揮了揮手。
“人呢,來把他抓住!槍,都開槍!”
“……噗嗤。”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這句經典台詞逗笑,怪盜基德做了個明顯的噴笑動作。
然後他舉了舉手,拿出了一個非常不搭配自己白色西裝的東西。
“你在找什麼?這個嗎?不得不說,雖然你學妹做人的品味不怎麼樣,她選擇武器還是挺有一手的。微衝很適合你們這體量的、很多人槍法還不怎麼好的組織。”
說完,他就直接舉起了槍,朝向了展廳那些明亮的、巨大的落地窗。
然後摳動扳機,掃射了起來。
稀裡嘩啦的音效當中,整個展廳的玻璃一個接一個的破碎,也立刻就驚動了已經聚集到了樓下的搜查二課的警員們。
“那邊,看那邊!”
“是基德,彆讓他跑了!”
黑羽快鬥微笑著抬了抬帽簷:“怪盜難得送人一次禮物。希望你喜歡。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