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專門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嗎?”
唐澤聽完柯南的問題,將杯子底下剩的最後一點冰淇淋舀走。
“關於組織都利用我父母的研究做了什麼,以及,實驗的受害者們都怎麼樣了?”
“是的。你之前說,組織有在利用你父母研究的醫療器械來植入心理暗示,也就是說,有類似‘洗腦’的程序是嗎?除此之外呢?”柯南鄭重地點了點頭。
唐澤已經是他能找到的,距離組織實驗的真相最近的存在了。
灰原那邊,倒是也有可能知道一些情況,但隻要問了她,和直接問唐澤也沒區彆了,她肯定不會對唐澤隱瞞。
而柯南真正好奇的,還是發生在明智吾郎身上的情況。
唐澤用銀勺遮住自己克製不住想上揚的嘴角,稍微繃了一會兒。
柯南會有此一問不奇怪。
對柯南來說,麵具使的力量來源恐怕和組織是脫不開乾係的。
Joker從來沒有正麵承認過自己的力量從何而來,隻是將它模糊地解釋為認知訶學的研究產物,琴酒更是曾經當著他的麵,嘲諷joker沒有組織就一無是處。
很明顯,在琴酒的理解裡,joker這種突然冒出來的認知訶學力量,一定是唐澤夫婦研究的衍生,而且圍繞著特殊的合金以及研究實驗展開。
一個脫離組織控製的,具備與預想中認知訶學一樣,能毫無阻礙地影響人格與心靈的力量,這種存在,在琴酒眼中恐怕真的和joker的身份一樣,是“小偷”,是從組織手中偷走了本應該屬於他們的東西。
那麼既然joker很有可能是組織或者相關研究的受害者,在明智吾郎身上複刻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就很高。
柯南是在顧慮,明智吾郎會不會也具備與那些怪盜同樣的力量,這樣的話,他們的對抗就根本不是尋常手段的能完成的。
道理唐澤都懂,但看著柯南這麼一本正經地問自己,該難繃的還是有點難繃。
“你的猜測和想法已經很接近正確答案了。”唐澤點了點頭,輕飄飄地拿出了用來敷衍琴酒的那個實驗,“他接受過不止一種人體實驗,也服用了非常多的藥物。當然,你也知道,我了解的其實不是很全麵,畢竟我和組織是沒有接觸的。不過,你既然是想要問,‘他是否可能具備某些類似洗腦的力量’,就好像我的,嗯,不同之處那樣,我隻能說,在這個方麵,組織曾經有一個設想。”
“‘設想’?”柯南提問的時候,是皺著眉頭的。
他知道組織這種存在不會把普通人當人看,尤其是曾經接觸過沼淵己一郎這個明確的前受害者之後,但聽著唐澤如此肯定地給出回答,他還是本能地感到抗拒。
這種把人當做素材和消耗品一般的處理方式,實在是讓人不適。
“就像給植物嫁接那樣,想要最快地收獲豐收,提高‘產量’,當然是將已經成功長出來的枝條,嫁接到的更合適的植株上去。他們曾經嘗試過去利用認知訶學,把他人的某些特長轉移到受試對象身上。”
唐澤說著,把給柯南新點的果汁放在了他麵前。
玻璃杯磕在桌麵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讓沉浸在描述中的柯南激靈了一下。
“嫁接?”柯南古怪地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彙,“這要怎麼嫁接?”
可能是唐澤描述的關係,他腦海裡第一時間想象到的畫麵,是把人腦袋打開,挖一塊腦仁下來什麼的……
但他們的目的隻是轉移能力和知識,應該不至於這麼簡單粗暴……吧?
“就和你理解的洗腦差不多吧。類似植入一些記憶之類的。”唐澤把太詳細的實驗內容一筆帶過,隻是簡單形容,“比如將一些經驗記憶,直接灌輸到另一個人的大腦裡,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自己也就是個被用於研究和觀察的患者。”
“所以你是想說,他是,成功接受了實驗的人嗎?”逐漸理解到了唐澤的意思,柯南驚得吸管都要咬不住了,“他的身上,有‘被嫁接過去的能力’?”
“這個問題,我不好開口去問他。你知道的,不管怎麼說我和他的身份都很尷尬。但我有理由相信這和你見到的‘異常’有一定關係。”
唐澤看向柯南的雙眼,意味深長地說。
“畢竟,我們都知道的不是嗎?他不可能是什麼在美國長大的日裔。有些話,考慮到我的身份,我不好開口直接詢問他,但你應該很清楚……”
“……成為一個優秀的偵探,是需要很多能力的。”
如此向服部平次轉述著唐澤的話,柯南的表情沒有比去找唐澤之前輕鬆多少。
唐澤給出的說法能解釋很多東西。
突然冒出來的天才偵探,極佳的體術與槍法,優秀的刑偵能力……
以及,那些似乎難以理解的,對人心的精準把控力。
“工藤。我覺得,你可能在思考和我差不多的東西。”服部平次略顯緊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是。我也在想。”柯南的音量情不自禁放輕了一些,“他的特殊能力,會不會也是從什麼地方,‘拚接’上去的呢?”
“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不是嗎?首先,他的真實出身和背景我們都已了解。目前來看,最有可能是庫梅爾的人,就是明智吾郎了。”服部平次壓緊眉頭,一條一條數著,“這就能解釋沼淵己一郎當時的情況。”
“是的。他由於誤以為自己被組織所追殺,在外逃亡流浪多年,精神狀態本就不太正常。”回憶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柯南忍不住抬起手按了下自己的胸口,那個原本可能會被刀尖刺穿的位置,“隻要稍加刺激,讓沼淵己一郎陷入完全的癲狂,似乎並不困難。”
“他這麼做的理由也就有了。”服部平次表示讚同,“我們當時還在思考,沼淵己一郎已經逃出來三年,在這期間還犯下了殺人案,隻要入獄,數罪並罰,還越獄拘捕,死刑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他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利用阪田的殺意,將沼淵己一郎找出來,並且讓他喪失了理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