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們之前預料的那樣,一個晚上過去之後,唐澤就沒事人一樣走下樓,仿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如常地開始了他的日常。
“算了,心理疏導這種事情,他自己拒絕配合也沒辦法。”將資料留在桌上,鬆田陣平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關節。
唐澤說的倒是沒錯。
昨天晚上,在現場聽見了風見裕也電話的他們,自然是想都沒想就跟著降穀零一起離開,調查研究了一個通宵,這會兒回來吃完早餐,確實也累了。
“心理醫生的人選不是那麼好找的。除了小降穀,想要再找一個能讓他放下防備,好好談話的對象,也不容易啊。”萩原研二按著自己的後頸,“唐澤真是個相當難搞的家夥。”
唐澤18歲的人生說起來也是跌宕起伏的,但有時候萩原研二覺得,唐澤會讓他聯想起某些經曆特殊的前輩,心裡的重量似乎無窮無儘。
想給這樣的人找到合適的心理醫生,難度可太大了。
“又要足夠被他信任,又要能理解他的心理,還得知曉唐澤的真實身份,能讓他敞開心扉談話,這種人選真……”諸伏景光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
等下,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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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哥哥不在嗎?”
“是的,他昨天沒有回咖啡館這邊,好像是去朋友家住了。”榎本梓彎下腰,朝柯南溫和一笑,“是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這樣啊,好吧。”柯南看了關閉著的閣樓房間一眼,隻好把手裡的東西先遞給榎本梓,“那麻煩你等他回來把這個給他。”
他將手裡的請柬遞給榎本梓。
這是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的訂婚儀式請柬——假如真的是訂婚的話。
怎麼講呢,比起正式的儀式,這個突然的感覺,更像是警隊又搞了什麼亂子,又需要辦場婚禮來應付什麼問題……
話說怎麼總是在警察結婚的時候出問題,這是什麼獨特的屬性嗎,警察隻要一結婚就容易出事啥的?
大概是唐澤的住所畢竟是個咖啡館,不方便收件的緣故,唐澤的那份放在了寄給他們的信件裡,他就是下樓來想把東西丟給唐澤,順便和唐澤聊聊自己那個關於能力來源的猜測的,沒想到唐澤居然不在……
柯南走出咖啡廳的門,正準備轉個彎上樓,剛一轉身,就和人撞了個滿懷。
“疼——!”
因為柯南才走到波羅門口的花壇,往後倒的時候完全被身後的灌木接住了。
反而是和他相撞的那個人,正在從樓下上下,這下子腳下一滑,直直從樓梯間裡跌下來,以一個五體投地的姿勢重重拍在了地上。
“……又是你啊。”有所預感的柯南抬起頭,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本堂瑛佑摔得淚汪汪的臉,不由半月眼。
最近幾天這人來事務所的頻率有所降低,差點忘了這也是個招呼不打就會上門敲門,隨時可能刷新出來的家夥了。
“你這什麼語氣嘛柯南君……”本堂瑛佑拍著身上的衣服爬起來,“我就是路過,順便想來找毛利偵探看看……”
“看看有沒有新案子?”柯南壓了壓眉毛,“你到底是崇拜毛利大叔,還是覺得跟著他有樂子看啊……”
好吧,作為偵探,毛利小五郎的生活確實繽紛多彩的。
如果是對偵探這個職業心懷憧憬的人,對這樣的生活狀態有向往也正常。
但是像本堂瑛佑這麼粘牙的,上一個還是某個死纏爛打希望毛利小五郎參加真人秀的電視台導演……
“怎麼能這麼說呢,毛利先生是有為之士,我隻是想要看看偵探破案的樣子。”本堂瑛佑抗議了一句,視線卻不由自主向柯南身後的波羅咖啡館店招飄了過去。
柯南皺了下眉毛。
這話聽著就有點奇怪了。
既然是來看毛利小五郎的,這人怎麼是從事務所走下來的?毛利小五郎這會兒還在事務所裡吧……
“那個……”接收到柯南的凝視,本堂瑛佑撓了撓臉,也有點尷尬。
以往他這麼說都是沒問題的,但本堂瑛佑今天來,並不是這個目的。
他今天,還真是被人叫過來的。
隻是約他過來的人壓根沒給確切的見麵時間,為了不顯得自己跑到門前徘徊的樣子太奇怪,他才反射性地向事務所樓上走了……
“我就是想起來,沒吃早飯,上次毛利偵探說我像是專門來蹭飯的,就想下來先買點其他的……”
本堂瑛佑這麼說著,自然而然地看向自己真正的目的地,波羅咖啡館,然後臉上的表情就凝滯住了。
在他的視線前方,一個戴著鴨舌帽、墨鏡和口罩,把臉遮的嚴嚴實實的女人正推開咖啡館的門,徑直走向吧台。
“請問,安室君在嗎?”站在榎本梓的對麵,女人壓了壓帽簷,含糊地問道。
“啊,安室先生今天可能要下午才到。你找他有事嗎?”榎本梓應了一聲,然後奇怪地打量起對方。
波羅現在人氣很不錯,但早上不是咖啡館的高峰期,店裡的客人其實不多。
這種幾乎完全遮蔽住麵容的打扮,實在是有點可疑。
“如果是有急事的話,您可以告訴我事項,我幫你聯係一下……”榎本梓說著,拿出了手機,拇指已經敲敲鍵入起郵件了。
如果是有麻煩的情況,還是要和安室透先招呼一下……
女人轉過頭掃視了咖啡館一圈,發現確實找不到任何想找的人之後,無奈地摘掉了墨鏡,扯開口罩。
“放心,服務生小姐,我不是什麼可疑人物。我叫水無憐奈,是和安室事務所那邊有點商務合作。在事務所那邊找不到他,所以……”
所以到底什麼情況啊,一個二個的。
鄭重其事叫她過來,結果過來之後,一個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