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澀穀為萬聖節活動封鎖的區域全長近2公裡。
普拉米亞以澀穀大十字路口為中心,將整個封鎖區分成了東西兩塊,各自安放了裝滿一種液體材料的南瓜,隻等時間到了,或者按下遙控之後,南瓜們應聲破裂。
巨量的化學液體會順著地形朝著中央彙聚,並在相互觸碰之後,引發劇烈的爆炸。
——這個設計聽上去是挺好的,如果不需要事前準備幾千上萬個南瓜燈的話就更全麵了。
“誰知道呢?她都能神通廣大的折騰出這麼多案件,利用某些渠道,將原本準備好的物料進行替換,好像也不是那麼不可思議?”萩原研二踩著已經被鋪了薄薄一層液體,踩上去會踩出啪嘰水聲的地麵,將自己的摩托收好,“我都已經放棄去思考這種問題了。”
確實。成噸的危險化合物,還要一一灌注進燈具的空隙裡。
這可不是單單魅惑一個前警視正就能做到的事情了。
“有這個精力做什麼不好?她都能招標成功這麼大的項目,去做商業運營會賺大錢的吧?”鬆田陣平沒好氣地說,“為什麼要當個炸彈犯?”
“她都能演好一個商務翻譯了,理論上是不需要靠著黑產過日子的。”唐澤聳了聳肩,“大概這就是商業是工作,爆炸是生活。”
有一說一,打起來雖然麻煩,普拉米亞的殿堂在趣味性這塊是非常給足的。
兩種不同南瓜燈對應的不同通路的解法,包括需要注意使用的戰鬥屬性,不管是要留心液體的平衡,還是觀察陰影的屬性轉換,進行對應的策略,都能看出整個殿堂與混合這一要素的高度相關,以及普拉米亞是多麼將自己的炸彈視作一場豐富的遊戲的。
從心理學的角度上,這或許能從普拉米亞性格的雙麵性,隱藏的真實本我與偽裝的虛假米麵具進行一些學術論證,但唐澤現在沒有心情。
沒辦法,普拉米亞的這套通關道路,實在是太漫長了。
“我記得,她的婚禮是在40多層的高樓裡舉辦的。”因為使用火屬性而暫時被ban了的鬆田陣平隻能翻著地圖,乾巴巴確認過一遍之後,搶過了諾亞的活,“我們現在,大約才到30米多的高度,離終點可能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
這畢竟不是直線的上下關係,距離婚禮的會場,也是殿堂的秘寶之間,這三分之二的路程很可能還會出現新的變化。
等到他們能來得及趕到秘寶之間門口的時候,估計,婚禮可能真的要開幕了。
“這樣真是很麻煩。”淺井成實將自己的箭矢從擊破的南瓜上抽回來,歎了口氣,“而且還是在殿堂主人如此高警戒度的情況下。”
為了確保挑釁效果和仇恨值,唐澤是使用了另一個身份在普拉米亞麵前蹦躂了好幾次的。
不管是發揮了京都人優勢的言語部分,還是關於普拉米亞最恐懼的事情本身,也就是社會身份的暴露方麵,唐澤都儘己所能地給出了嘲諷。
尤其是普拉米亞滅口的計劃再次失敗之後,唐澤坐在她對麵甚至椅子有意無意,沒事就看她一眼,可以說把嘲諷進行到了極致。
哪怕計劃實行順利的現在,普拉米亞的注意力已經沒有再放在明智吾郎身上,而是開始觀察警方的動向,監控她的大小南瓜安裝順利,這個警戒值依舊沒有掉。
理所當然的,他們的戰鬥難度也隨之提升了。
“是這麼個道理。”唐澤領頭向前走,繼續指揮淺井成實擊破下一組南瓜燈,沒忘記回答了一嘴,“不過我覺得情況沒有那麼糟糕。”
指了指前方隱隱發著光,被用熒光色的塗料畫了一個叉的高樓,唐澤沒有被麵具遮住的下半張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次的敵人,要應付的麻煩可不光隻是,我們這麼溫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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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劑預備充足了嗎?”
“已經緊急調用了消防部門的一些車輛,正在加速裝載。”
“要做好爆炸隨時會發生的準備。疏散的應急預案做好了嗎?”
“嗯,周邊路口已經有人過去了,準備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內開始關閉周圍的地鐵站出口,方便分流。”
“好。”
再次確認了一遍流程,降穀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走進了設施隱藏的電梯裡。
作為秘密情報部門,零組的優先級是很高的,臨時調用一些特殊設施,申請各個方麵的支持都不麻煩。
真正麻煩的,反而是他這個負責人本人。
“降穀先生……”等到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風見裕也才終於敢開口,“你真的要自己去嗎?呃,我不是說您應付不來情況的意思。這畢竟是搜查一課正在跟進的安全事件。”
降穀零本人的身份是非常重要的機密,偏偏今天的犯人普拉米亞,完全認識他的臉。
這張極具辨識度的臉隻要一出現在普拉米亞麵前,就會被叫破。
到時候麻煩的就不是普拉米亞,而是因此了解到不應該知道的情報的,搜查一課的警察們了……
“我會注意不出現在他們麵前的。”降穀零淡淡地表示,“唐澤都能出現在那裡,換成我來,區彆也不大。”
既然組織已經將普拉米亞認定為威脅,波本出現在現場的理由就非常充分了。
借著這一點,他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與普拉米亞發生衝突和交手,機會難得,他又怎麼可能真的坐得住呢?
“唐澤那邊,應該不太想看見這一幕吧……”風見裕也壓低聲音,小聲說。
“搞得好像他的很多計劃我就想看見一樣。”降穀零搖了搖頭,完全不吃這套。
“可是……”
“普拉米亞是衝著我來的。”降穀零用一句簡明扼要的話,掐滅了風見裕也後麵的猶豫,“唐澤是考慮到這一點,選擇自己去接觸她。說到底,他是在替我解決麻煩。”
普拉米亞是奔著三年前的事情來的。
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雖然如今也是唐澤的隊友,但說到底,他們同樣是因為他才出現在唐澤身邊的。
正因如此,他又怎麼可能坐視彆人幫自己去麵對危險,解決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