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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就是你那些,被沿著澀穀的主乾道排開的‘節日裝飾’。”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一步步後退,已經退到了天台邊緣的普拉米亞,降穀零將這個不需要唐澤額外說明,自己也已經注意到的信息拋出來,“束手就擒吧,你已經沒有地方可跑了。”
“你現在是這麼溫和的風格啊。”站在他身後的萩原研二小聲吐槽了一句,“我以為你怎麼也要和小陣平一樣,給她兩拳呢。”
他怎麼記得,降穀零也是個不好惹的家夥來著呢?
是誰和鬆田陣平不打不相識來著。
降穀零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從懷裡抽出了自己的槍,默默指向了普拉米亞。
換做是六年前的他,或許會吧。
人沒有顧慮的時候,做事總是更有衝勁一點。
他不是非要救下這種罪大惡極的家夥不可,他隻是單純的需要從對方口中確認,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情報的。
他的信息,甚至是景的信息,瞞住了組織這麼多年,一直到諸伏景光死去之後都沒有暴露,可不能因為一些奇怪的原因,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暴露給彆人了。
“舉起雙手,舉到我看得見的地方。”用槍口對準了普拉米亞,降穀零的語氣非常冷淡,“不要借口右手抬不起來想要玩什麼花招。你隻是傷到了神經,不是傷到了關節和肌肉。”
換句話說,抬起手隻是會疼,非要努力一下的話肯定是抬的起來的。
聽出他話語裡的無情含義,普拉米亞又後退了一步,腳後跟徹底抵住了天台邊緣。
她的情緒,現在正在劇烈地波動,因為接踵而來的信息實在是變化的太快了。
降穀零出現在這裡,這很正常。
畢竟她的計劃從弄死本橋洋司開始,就是在針對三年前出現在爆炸現場的幾個人,但凡降穀零對本橋洋司的狀態真的有所關注,一定會留意到這一點
諸伏景光出現在這裡,也很正常。
她原本就假定這兩個人或許是有什麼機密的情報任務要執行,才會在係統當中根本查不到任何資料。一個出現了,第二個跟過來,實屬能夠理解的範疇。
——可是鬆田陣平是怎麼回事?!
“你們日本警察,都是瘋子嗎?!”一開口,她的聲芯就一下拔高,到了破音的邊緣,“就為了算計我,讓一個人假死了三年多?!”
關於鬆田陣平犧牲、降穀零成為安室透又成為波本、與怪盜團產生交集,在最後,又因為怪盜團團長和降穀零本人的關係,引發了一係列不可思議奇跡的過程,很複雜,複雜的一時半會兒當事人自己都說不清楚,更彆提什麼都不知道的普拉米亞了。
在她的眼裡,這個現身的時候甚至打扮的和自己隱匿行跡時喜歡穿的那套黑色鬥篷如此相似的鬆田陣平,想來想去,隻有可能是在針對她。
要不然呢?除了為了對付她這個難纏的目標,有什麼理由,讓好好的拆彈警察去詐死呢?好死不死的,還就是在遇到了她之後的第二天,像是專門等著她一樣。
為了本橋洋司?彆搞笑了,那就是個心理脆弱的廢物。
所以以上的一切,落在普拉米亞中,就是一個徹頭徹尾針對她的陰謀。
日本警方在發現了普拉米亞真實的身份之後,設了一個長期的局,用來耐心地織網,等待她這個一無所知,滿腔怨憤的國際通緝犯自投羅網。
連同僚和家人都騙!就為了對付她!
卑鄙!惡心!不要臉!
情緒已經完全崩潰的普拉米亞沒有一點要配合他的意思,抬起手,就抓住了自己梳理的整整齊齊的發髻。
這是為了配合婚紗的頭紗打好的發髻,她的一頭披肩長發都被卷在了這裡,讓她即使已經和人發生了許多纏鬥,依舊儀態尚佳。
而隨著這一扯,金發灑落下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落進了她的手心裡。
這是她真正意義上武裝到了牙齒的證明,一枚經過改裝的、威力極大的手雷。
“去死吧,都給我去死吧——”
普拉米亞臉上露出了帶著一些癲狂的微笑,把它朝著麵前的幾個人扔了出去。
“糟糕,小心!”
大腦loading了一會兒,剛回過神的柯南睜大眼睛,手立刻摸向了鞋子,準備開啟加強,上前去幫他們解圍。
然而不等他做出反應,也是在同一時間,鬆田陣平上前一步,手剛剛壓住墨鏡,鮮紅的布料,就從普拉米亞身後伸了出來。
像是某種活物似的,它飛速地探了出去,輕柔地卷住了即將落地的手雷,將它拽地飛了出去,掉向半空。
感覺這一幕有點眼熟的柯南:“……”
已經配合了多時,彼此銜接都已經十分熟練的諸伏景光毫不猶豫地抬起了手裡的槍,隻用了半秒不到的時間鎖定了目標,一狙就甩了出去。
“砰——”
“啪!”
地麵上的人因為高空的動靜抬起頭,看見的,就是特殊藥劑混合爆炸之後,形成的豔麗紫火。
“哇,好漂亮的煙花!”
“誒,今天有煙花活動的嗎?我都沒看見通知……”
完成了這一套絲滑連招,唐澤才勾住了天台外牆,一個翻身,躍了上來。
當然,是以白發紅眼的,joker的形態。
“不要亂扔垃圾。”跳上來,唐澤意有所指地看著普拉米亞,“可燃垃圾回收日,還沒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