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蒂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楠田陸道,這是昨天已經被確認死亡的那個組織炮灰登記入院的名字。
這個包裹的惡意已經昭然若揭,這就是一個用來宣告已經知曉他們信息的挑釁。
“交給我吧。”朱蒂保持著鎮定自若,將那個燙手的包裹接過來,儘力自然地朝著護士笑了笑,“可能是某個不清楚病房號的朋友寄來的。”
東西入手很沉重,下半部分能摸出堅硬的材質,上半部分則被不透明的塑料包裹著,能摸出似乎是某種植物,但判斷不出具體情況。
不敢擅作主張的朱蒂帶著它下到了停車場,將它直接交給了詹姆斯本人。
——在今天的行動開始後,詹姆斯就挪到了早就準備好的車內,將這裡作為指揮中心使用了。
“這算是,組織的挑釁嗎?”
捧著已經拆開的花盆,詹姆斯看著手裡的植物,皺起眉思考。
不是什麼危險的品種,耬鬥草而已,紫白色的纖細花朵綴在枝頭,溫雅無害的樣子。
“你沒有提前拆開包裹檢查內容物嗎?”赤井秀一的關注點放在了送過來時還完好的包裹上。
已經知道來源並不安全的東西,就這麼帶到指揮處可不明智。
“進入醫院的包裹應該都已經經過警衛檢查了。而且它摸上去,就是植物的樣子……我拆開查看過了。”朱蒂捏了捏手心,對於赤井秀一的問題本能地緊張起來,“需要送去重新做下檢查嗎?”
“勢在必得。”
“嗯?”還在關注他們對話的詹姆斯轉過頭,就看見了跟在赤井秀一後麵的柯南。
“我是說,這種花的花語。”柯南指了指他手裡的花盆,“它還包含有‘勝利之誓’的意思。”
“所以,這是一份宣戰書。”赤井秀一頷首,“確實是他的風格。”
他沒有展開說明自己在指誰,不過在場的幾個人都理解了他的意思。
“來自琴酒的戰書嗎?現在突然覺得,它的分量重了很多。”詹姆斯扯了扯嘴角,沒擠出笑意。
能準確獲知他的姓名,也就代表他和赤井秀一的上下級關係已經被組織獲悉,他們甚至確定了他就是這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
成為被琴酒盯上的赤井秀一的同僚,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可能比你以為的還要重,詹姆斯先生。”柯南再次抬起手指,這次非常明確地指向了花盆底部,“‘滴滴’的聲音,越來越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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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屏幕上的紅點在伏特加繪製好的3D圖像上移動,最終停留在地下車庫的位置,琴酒的嘴角扯起一絲殘忍的笑意。
比起使用直接的暴力消滅這些家夥,如同貓戲老鼠一般,不斷刺激他們的神經,看著他們自亂陣腳,才是他更喜歡的戲碼。
這才是老鼠應有的待遇不是嗎?
他彈動了一下指尖的香煙,正準備吩咐伏特加遠將其他發信器的信號也打開,一道聲音就猝不及防的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往醫院裡寄炸彈嗎?沒什麼創意。”
琴酒上揚的嘴角壓了下去,轉過頭,冷冷看著扒在座位的間隙,湊上來觀察他們動作的庫梅爾。
“就算真給他們炸了,這才能殺傷幾個人?還不如直接給醫院處理掉呢。”唐澤撇了撇嘴,臉上就差寫上沒勁兩個字了。
“這不是以殺傷為目的的襲擊。”琴酒的回答很冷淡,帶著一絲完全沒遮掩的厭煩,“製造足夠大的聲音,受到驚嚇的小老鼠們,隻會往自以為安全的地方躲……”
“然後,基爾的位置就暴露出來了?”唐澤輕輕“嘖”了一聲,“我明明已經告知你具體的病房號了。”
“他們在發現這邊的行動之後很可能再次轉移。”琴酒不鹹不淡地回駁了他,然後才勉強給了額外的解釋,“我們的目標是基爾和赤井秀一,炸彈隻是用來增加他們的恐懼。比起死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即將死亡的恐懼,才具備真正的威脅性。”
到那個份上,自覺已經落入組織圈套的FBI自然會陷入焦慮,冒險轉移手裡的人質。
到時候,他們的目標就從突圍一間已經被看守起來的醫院,轉向攔截有限的幾個目標,難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
“他們一旦發現那些爆炸物,就不得不讓人來處理掉它。不管是誰將它送出來,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一槍打爆不自量力者的腦袋,可比單純弄死這群煩人的老鼠有趣的多。”琴酒再次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關於赤井秀一的死亡,他已經在腦中為其設計多時了。
比起什麼所謂的對決或者擊潰,琴酒始終相信,唯有死亡本身,才能象征著毫無疑問的消滅與勝利。
“理想情況下的話。”唐澤點了點頭,再次說起了風涼話,“不過,按照我對美國的理解,他們這麼一支二十多三十來人的隊伍,難道一個會拆彈的都沒有?”
琴酒嘴角的笑容再次收了起來。
庫梅爾的猜測充滿抬杠的嫌疑,但不得不說,他的說法確實有其可能性。
拆彈是個複雜的專業技能,可來的既然是一群FBI探員的話……
“他們接下來還需要篩查整個醫院今天收到的包裹。我說了,我的目的不是真的靠著爆炸物完成什麼殺傷。”
“我隻是提供一種嚴謹的猜測……”
“閉嘴,折騰你自己的計劃,少來管彆人怎麼做。”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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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探員裡有會拆彈的嗎?
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