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不是什麼複雜的案例,應該不用花費太多時間。
但是今天既然是約好了要出去玩的話……
“也就是說,凶殺案就發生在幾分鐘之前咯?”嘴角還沾著醬汁的小島元太眼神一下子亮了。
“換句話說,凶手根本沒有離開酒店!”圓穀光彥錘了一下手掌,“那這就是我們大展身手的好機會了!”
“喂喂,你們幾個,”阿笠博士扶了下額頭,“我好不容易請吃一次飯……”
“沒關係,它這個餐券不是隻限定了用餐時段嗎?沒說不能進出吧?”
“就是啊,而且我們替酒店解決一樁案件的話,就算是幫了酒店很大忙了,他們應該免我們這頓飯錢才對!”
狀態又上來了的三個人很快興奮起來,徒留高木涉茫然地撓了撓頭。
“還在酒店裡?這是怎麼推斷出來的?”
“你也說了,命案發生在39層。這家酒店一共隻有三架酒店區域的升降梯,除非犯人是敢從40多層往下跳的心之怪盜……”灰原哀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咳咳咳!”柯南打斷她的調侃,接著說,“一台電梯在維護,一台已經故障了。你看最後那台電梯……”
柯南指了指走廊的方向。
擠擠挨挨的人群圍繞在僅有的電梯前,場麵算不上吵鬨,但光是憑肉眼看都能猜出,這麼多人想要靠一架電梯上下樓實在是非常艱難,酒店現在完全處在擁堵狀態裡。
“隻剩一部在正常運轉的時候,大家都在等待它,而且酒店的頂樓有美食廣場,每次從頂樓下來的電梯都很容易滿員,幾乎不可能在中途停靠。”柯南點了點頭頂的酒店樓層注釋,輕而易舉地推理著,“39層,就像灰原說的,走樓梯出入都要很久,才過了這麼短的時間,犯人很可能還在酒店裡,而且被困在樓上。”
“原來如此。”高木涉點頭讚同了他的推斷,“凶手持槍並且剛剛開了槍,身上一定不可避免有一點痕跡,估計他也不敢直接走進滿員的電梯間裡。”
“是啊。要麼直接向上幾層,走到頂樓的美食街,要麼藏在某個廁所裡,再要麼,就是正在滿頭大汗的試圖用過樓梯逃生……”柯南自信地笑了笑,“如果是會說日語,或者說,能成為藝人的外國人的話,應該不難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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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現屍體的時候,確定房間以及附近的走廊裡沒有其他人嗎?”
“是的,我確定沒有其他人。”
“社長要你找什麼東西?”
“找舊的員工檔案。那都是10年前的藝人資料了,數量很多,我再打電話過來確認是否需要篩某一份內容,電話就沒人接聽,直接轉到自動錄音了……”
站在門前的年輕女人臉上有輕微的雀斑,淺棕色的頭發紮了一個馬尾,局促不安地絞動著手指。
不需要說明,也能一眼看出是外國人的長相,而且是非常典型的白人。
放在白人當中,或許不是多麼美貌出眾的類型,不過放在亞洲麵孔裡,確實會讓人耳目一新。
目暮十三認真打量了一會兒手中已經做完的記錄,皺起眉思索著:“你確定你們社長今天有一個新的麵試計劃,而且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也太奇怪了,要是連秘書都不知道的話,彆人來麵試豈不是光被放進來都很難?”
“不會的,我們的辦公區域在酒店裡,雖然占了一整層,但上下進出的人一直不少。”伊莉娜輕輕搖頭,“至於麵試者的身份,社長確實沒有告訴我。這是社長的習慣,在敲定合同之前,他不會讓其他人知道名單或者接觸本人,可能是一些商業上的顧慮吧。我當時也是這樣的。”
“你也是事務所的藝人嗎?”目暮十三打量著伊莉娜的體態,詢問道。
“是、是的,很不像嗎?”伊莉娜緊張地整理起衣角,“我確實是簽的藝人約進的公司。不過,我的日語水平不是很好,能對話,但是不太會讀寫,文書還看的半懂不懂的,所以社長說讓我先做一段時間的秘書,適應一下這裡的語言環境……”
這話說的很委婉,不過在場的刑警們都是人精,很快理解到了她話語裡沒有道儘的深意。
簽了藝人約,卻在公司裡做文秘工作,而看上去並不算多麼輕鬆,否則這小姑娘臉上也不會有如此明顯的憂愁的苦相。
再回頭看看這個社長簽約慣用的方式方法,連找到的人具體的身份信息都不會告知。
更彆提伊莉娜所說的,她其實都不太看得懂日文這種事……
這也就是說,他們每個人的合同都是機密,價錢和待遇參差不齊,還有可能伴隨某些霸王條款,當事人在簽約的時候,極有可能都不是那麼看得懂自己到底寫了什麼東西。
為了掩蓋這種作風,在真的一錘定音,把人忽悠進來之前,這個死者是不願意他們相互通氣的,生怕他們有所交流之後,就會意識到問題所在。
加上這是一家專做海外藝人生意,接洽商談的公司,想必對接的很多也不全是國內的工作,那種貓膩的味道就溢出來了。
“也是啊,做這種生意的嘛。”目暮十三點頭,沒有多評價對方這種疑似坑害外國人的操作——死都死了,譴責對方的商業道德好像已經遲了——隻能無奈點了點紙張,“什麼信息都沒有,甚至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這要找出犯人就麻煩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了坑害彆人所以故意不提前留下任何記錄,最後自己死在這事上頭,連嫌疑人都篩不出來,怎麼不算害人終害己呢?
“警部!”
不等目暮十三將感慨和開始思考的排查方案說出口,高木涉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從門口傳過來了。
“我們找到了兩個說日語很流利的,可疑外國人!”
“可疑外國人?”
“警部,我們也找到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目暮十三順敞開的大門向走進來的人一看,然後就愣了愣。
“唐澤君?哦,還有……”
“抱歉,我剛剛沒聽清楚。”臉上帶著一絲微妙笑意的安室透彎著眼睛,用一種非常溫和,但怎麼聽都有幾分咬牙切齒味道的聲音反問,“你說誰是外國人?”